何雨柱长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身旁的小火盆里,纸钱正熊熊燃烧,那是妹妹何雨水送给他这个当哥哥的。
他感慨万千,伸直了腿,半躺在地上,上身侧着,望着一边哭泣、一边絮叨、一边烧纸的妹妹,虽然妹妹可能永远也听不清,但傻柱依然缓缓开口:
我的傻妹子啊,哥哥我确实糊涂。你结婚那时候,哥哥手头实在紧巴,没能给你准备像样的嫁妆,是哥哥对不住你,我这个哥哥当得太不称职了。
这也是为什么在你结婚后的好几年里,我都没好意思踏进你家门。哥哥也是要脸面的人,心里清楚没给你置办嫁妆是丢人的事。
可哥哥真没想到,咱俩兄妹不来往,会让你在婆家人面前更抬不起头。我真是个混蛋、王八蛋啊!要是我能多懂点人情世故,绝不能让你在婆家受这样的委屈。
至于你说我在厨房敲敲打打的事,你就没想想,我一个专业厨子,怎么会无缘无故这样做呢?
六十年代,大饥荒刚过去没多久,你就提前两天告诉我,要准备两桌客人的席面儿。你知道哥哥我为了这事,费了多少人情、丢了多少脸面吗?
你倒好,轻巧地跑回娘家,张嘴就叫我在两天内把一切都准备好。而且来的客人还无比尊贵。
可你倒是跟我说说,做菜的家伙事在哪?肉和菜呢?粮票和肉票又在哪呢?你婆家那边一声不吭,就使唤你来找我。你这傻丫头,那时候都结婚好几年了,孩子都生了,怎么还是这么风风火火,一点都不细心呢?
你可知道,我为了你,推掉了大领导夫人的宴席,还自备食材去你家做饭。你老公还没开始往上爬呢,你哥我可是从大领导给我搭好的梯子上,自己跳下来了。
我在厨房敲敲打打,你怎么不问问你那个好大姑子呢?自从我进了你家厨房,她就开始百般挑剔。一会说我买的肉太瘦,不会买肉,浪费了精贵的肉票,我忍了。
一会又说肉买少了,做不了几个菜,我也忍了;一会说鱼买小了,不够大气,我还是忍了;一会又说鸡蛋闻着不新鲜,我照样忍了。可当她说我炒菜油下得太多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了了!我一个专业厨子,她一个老娘们,在我的地盘上瞎咋呼什么!
我当时是控制不住脾气,但我也没和你大姑子直接干起来,只能切菜做菜的时候动静大了点。
妹子,这事是哥对不起你,别人一挑唆,我就沉不住气,掉进坑里了。让你在婆家人面前丢了面子,这都怪我,怪我啊。
还有你说我故意把酒撒在贵客腿上的事,嘿嘿,你不知道吧,你们请的那个贵客,我见过,他是大领导他们死对头派系的人。我不仅见过他,还恰巧知道他已经犯了事。只是条件不成熟,证据也还不全,所以还没到收拾他的时候。
他们这个派系的人,早就已经上了必死的名单。
就是因为你,我格外关注他们,果然,你公公寿宴以后,刚没过去半年,这个人和他们派系,都因为犯事,被抓了,团伙好几个人领头的,都被枪毙了。跟他们派系沾边太深的人,全都被发配到了大西北。那时候,我的好妹夫还躺在医院里,被我用酒瓶子开了瓢呢。
我还以为,你们知道那个“贵人”被枪毙的消息后,会来感谢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妹子,你别怪哥。哥只是个厨子,没别的本事。碰到这种事,我也不敢直接说,只能装醉得罪他,让他看不上妹夫,离妹夫远远的。毕竟涉及到他们那个圈子的人,一个都没好下场。现在,我也死了,我变成鬼跟你说这些,也不算违背师门‘只管做菜,不问来客’的规矩。”
何雨柱翻身爬起来,认了认东南西北,冲着一个方向,跪在地上,笑着喊了句:“师傅,您吩咐的不问来客这句话,您不孝的徒儿何雨柱,到死,总算是做到了!”
说完,他又毫无形象地躺在火盆边,接着说道:“那个贵客走了以后,你公公和你老公他们几个人,还在那念叨,要几家凑钱,让你老公半夜给那个贵客送去,说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你老公当时也犹豫了,眼瞅着他就要答应,马上就要去各家凑钱了,我能怎么办?我只能赶紧找茬,借着酒劲挑事和你老公干一架。
嘿,没想到,你老公还真有两下子,不愧是四九城里的帽子叔叔,几下就把我摁住了。我这个号称四合院战神的人,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妹夫确实厉害,论打架,我是对他心服口服!
多亏你把他抱住了,我才有机会用酒瓶子砸他。要不然,要是你老公当晚把钱送过去了,万一他升了官,和那些个人搅合在一起,那后果简直不敢想。
要真搅合在一起,说不定,就不是你今天给我烧纸,而是二十年前,你就要给你老公烧纸了。
用酒瓶子砸伤妹夫,也不是我的本意。当时我确实急眼了,我承认。我也没想到那一酒瓶子会那么狠。对不住了,妹子,哥揍人没经验,本想让他休息个把礼拜,结果让他躺了那么久。好妹夫,姐夫对不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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