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街米市在血色月光的笼罩下,宛如人间炼狱。刘翁的枣木秤杆缠绕着黑血,如同一条狰狞的活蛇,死死勒住其子刘海儿的脖颈。刘翁面容扭曲,嘶吼道:“你娘临咽气前,拼着最后一口气求我护你灵核周全……十八载养育恩,抵不得一枚灵核?”
刘海儿眼中泛起幽光,神情呆滞,手中的米斗狠狠地砸在父亲额角。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在灵核灯上,竟开出碗口大的黑色曼陀罗。花瓣上浮现出“杀父夺核”四个血淋淋的大字,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诅咒。
卖茶汤的李婆突然扯开粗布围裙,露出胸前挂着的三颗灵核。最大的那颗泛着青灰色,上面凝结着亡夫在战场上流下的鲜血;中间的那颗呈透明白,封存着女儿被卖作灵核奴时绝望的泪水;最小的那颗暗黄色,是她十年如一日辛苦劳作攒下的汗碱。
“赵公子说,三核可换女儿自由……”李婆声音颤抖,眼中满是希冀与恐惧。然而,她的话音未落,锦衣公子赵琦便抛着金锭,大摇大摆地走近。“本公子出千两黄金,买你中间那颗带血丝的。”赵琦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欲望的光芒。
刹那间,七八只利爪同时向李婆撕去。屠夫张三的指甲率先触到灵核,却在瞬间冻结成黑炭。三颗灵核爆发出耀眼的冰晶,冰中赫然封存着百张童颜,正是十年前被灵山教拐卖的“核童”。人群中响起孩童阴森的尖笑,赵琦的金锭落地,滚进阴沟时竟变成了骷髅手骨,指缝间还夹着半张灵山教的“核奴契”,诉说着曾经的罪恶。
诸葛亮心急如焚,登上守镜阁。只见王翁蜷缩在墙角,浑身爬满了镜面裂痕状的血纹,瞳孔中映出七个重叠的影像,嘴里不停地重复着:“镜中有人……镜中有人……”
丞相伸手轻抚镜面,一股刺骨的阴寒瞬间透骨而入。他的眼前闪现出铜雀台的旧景:年轻的曹操持剑站在锁核孔前,谋士郭嘉在一旁低语:“此术可聚战死者灵魄为核,主公可得十万‘忠勇兵’。”孔中传来孩童撕心裂肺的啼哭,赫然是卑田院失踪的流民幼子。
“原来如此……”诸葛亮指尖触到镜中卑田院的黑影,清晰地看到他们怀中的襁褓裂开,露出孩童心口嵌着的幽蓝灵核。灵核表面刻着细小的咒文,正是邪恶的“核婴术”,将成人的贪念强行注入幼童心窍,残忍至极。
他袖中飞出八阵图残卷,试图镇住镜中的邪祟。然而,残卷一遇血,便化作灰烬。灰烬中浮出“因果循环”四字,每个字都由无数灵核虚影拼成,其中有个虚影极似海璃,却穿着千年珊瑚裙,仿佛在暗示着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丞相!卑田院...井里...全是...”王翁突然抓住诸葛亮的袍角,浑浊的瞳孔中映出镜面深处的恐怖景象。话未说完,他七窍便涌出黑血,气绝身亡。诸葛亮望向镜中卑田院的枯井,只见井底堆着数十具孩童尸体,每具尸体心口都有菱形伤痕,那正是灵核被强行取出的痕迹,令人痛心疾首。
第二节 珊瑚赴难 九幡织网缚千怨(上)
夷洲岛,珊瑚议会厅内,神秘而庄严。十二根巨大的珊瑚柱矗立四周,上面映照着千年星图,每一根柱子都承载着一段灵核浩劫的历史,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海璃跪在祖母珊瑚女王面前,神情肃穆。海螺号角中传来古老而神秘的预言:“当摇光垂血,珊瑚子持幡而入裂痕,以血为线,织就心网。其腕纹路,乃灵核天平之支点,左倾则民惧,右斜则民贪,唯正可定乾坤。”这预言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海璃的心头,让她感受到了肩上沉甸甸的责任。
女王心疼地轻抚孙女腕间淡红的纹路,腕间的“潮汐镯”突然剧烈逆潮而动,镯面映出海豚坐骑背上的预言石刻:“调停者腕间珊瑚生,必承三千年怨海腥,一朝织就和光网,半是慈悲半是刑。”少女抬起头,目光坚定,见穹顶珊瑚天窗漏下的月光,在地面投出灵核形状的光斑,光斑中心,游动着她前世珊瑚公主的虚影,仿佛在向她召唤。
“去吧,海璃。”女王将九色幡绳系在她腰间,语重心长地说道,“赤色镇贪,橙色破执,黄色化惧,绿色生善,青色解毒,蓝色宁心,紫色通冥……记住,珊瑚的力量不在于坚硬,而在于千万虫儿相牵成林。”
海璃起身,鱼尾鳞片间渗出荧光血珠,每滴血珠都映出城堡暴民扭曲的面孔。其中有张面孔与她前世一模一样,眉心还嵌着致命伤,这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她知道,这是命运的召唤,她必须勇敢地面对。
城堡东侧海湾,子时,潮水汹涌。海璃踏着浪花,身姿优雅地立于海面。她将赤色幡绳插入震位,瞬间,黑红色的海浪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卷来无数虚影。被剥核的老者抓着心口,发出凄厉的惨叫;暴富的商人对着金山,露出贪婪的狞笑;灵山阴兵挥舞着生锈的战刀,气势汹汹地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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