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慌忙伸手去扶,却见诸葛亮指尖稳稳接住一片碎镜。镜中映出他自己的倒影,却在瞬间化作一位白发老者,羽扇上赫然写着“疏而非堵”四字。“军师!”马岱惊呼出声,满脸的担忧。却见诸葛亮抬手从容拭去血迹,指尖竟沾着点点金粉,“伯瞻莫怕,此乃‘因果之血’,千年之后,终得洗净。”他的语气坚定而沉稳,仿佛早已看透了这一切。
城外,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曹操的帅旗升起,黑底白字的“曹”字旗被狂风撕得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着一场大战的来临。赵云银枪一振,枪缨上的红羽纷纷扬扬飘落,如战场上的残血,凄美而壮烈。“军师,敌军已至,是否启动转移?”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随时准备听从诸葛亮的命令。
诸葛亮凝视掌心的碎镜,金粉正顺着掌纹缓缓渗入肌理,竟在皮肤下隐隐映出龙脉的走向。他忽而轻笑,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自信与从容,将碎镜抛向空中:“不必。且看初代城主留下的因果,如何回应今日之局。”但见万千镜碎片在空中重新排列,竟化作一座璀璨的光之桥,横跨城堡与曹军之间。每块镜片上都映着陈宫与曹操当年共饮的画面,少年曹操的笑声与今日的马蹄声重叠,震得云层都碎成金鳞,仿佛时光在此刻交错。
曹操在马上望见那光桥,手中马鞭“啪”地坠地。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恍惚,想起陈宫被吕布擒杀前,曾托人送来半块玉佩。当时他正忙着剿杀袁绍残部,随手将玉佩丢进案头笔筒,此刻却觉心口发烫,竟与当年接过玉佩时一般滋味。“奉孝......”他声音发颤,“你说这光桥,是公台在向我赔罪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期待。
郭嘉望着光桥中流转的画面,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或许,是要丞相赔罪呢。”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曹操心中的某个心结。曹操一震,忽觉喉间腥甜,竟咳出半片碎镜——镜中映着他昨夜在中军帐中写的《求贤令》,墨迹未干,却被今日的杀气熏得模糊,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转变。
城内,诸葛亮见光桥成形,羽扇轻轻一挥,竟有古琴声自镜碎片中溢出,正是陈宫生前所爱琴曲《广陵散》。那悠扬而悲壮的曲声中,曹操帅旗缓缓降下,虎豹骑的马蹄声渐远,如潮水退去,只留下一片寂静。张飞挠头,满脸疑惑:“这......就走了?”周瑜却抚掌笑道:“非走也,是有所思。”他的眼神深邃,仿佛看透了曹操心中的纠结与挣扎。
镜碎片此刻已落满观星台,在月光的照耀下,拼成一幅完整的龙脉图。每道脉络上都跳动着烛火般的光芒,神秘而美丽。诸葛亮弯腰拾起一片,见背面刻着“孟德亲启”四字,笔迹苍劲如刀刻,竟与曹操如今的字迹分毫不差。他忽而望向天际,见北斗七星中,摇光星格外明亮,如有人在天之彼端凝望着这一切,仿佛在见证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是夜,诸葛亮在阁中秉烛,案头摆着那片刻字碎镜。窗外秋风萧瑟,梧桐叶扑在窗纸上,如有人轻声叩门,带着一丝凄凉与孤寂。他提起狼毫,在《遁甲天书》残卷空白处写下:“镜碎非终局,灵开是始章。愿将金锁断,换得玉衡长。”墨迹未干,碎镜突然发烫,竟与字迹共鸣,在纸上投出陈宫虚影,对着他长揖到底。诸葛亮闭目长叹,吹灭烛火。黑暗中,镜碎片发出微光,如永不熄灭的星,照亮了他眼角未干的泪痕,那是对过去的缅怀,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第二节:灵枢溯源 流光影里阅春秋
夜色如墨,曹操勒马于博望坡下,凝视着那座悬浮空中的城堡。城堡在月光的笼罩下,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仿佛一位沉睡千年的巨人。忽然,他喉间泛起一阵苦杏仁味,那熟悉的味道瞬间将他的思绪拉回到过去——那是当年陈宫在兖州城头煮的杏仁茶味道,温馨而难忘。身旁郭嘉轻咳一声,将他从回忆中唤醒:“丞相看那光桥,竟似通往城堡中枢。”曹操却望着自己在光桥上的倒影,年近五旬的面容与镜中少年重叠,竟生出恍如隔世之感,岁月的痕迹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奉孝,”他忽而拨转马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随孤上桥。”许褚闻言急得直搓手,满脸的担忧:“主公!此乃敌营圈套!”曹操却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许褚想起官渡之战时,曹操也是这样按住他的肩,说“仲康且随我破阵”。那种信任与鼓励,让许褚心中一暖。“当年公台以命护我,今日便是龙潭虎穴,孤也要走一遭。”曹操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对故人的怀念与敬意。
光桥看似狭窄,踏上却如康庄大道。每走一步,都有细碎金光扬起,化作一幅幅当年的场景:陈宫在泗水之畔为他包扎伤口,两人共饮一坛浊酒,那时的他们,心怀壮志,意气风发;城堡初成时,陈宫带他登上观星台,指着镜中龙脉说“此乃天下根本”,眼中满是憧憬与希望;还有那夜在白门楼,陈宫拒绝他的劝降,目光如刃:“孟德,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决绝的话语,至今仍在曹操耳边回响,刺痛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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