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回 建业院共生试炼 夷洲海灵核鲸落
第一节:建业迷阵 灵核罗盘启新章
残霞如凝血泼墨,将建业城头的青灰砖堞染透,砖缝里渗出的潮气被染成暗红,如同陈年血渍。灵核共生学院的飞檐挑着半轮残月,檐角铜铃裹着暮色轻颤,每一声叮咚都震落几片瓦当霜花。惊起的寒鸦群掠过琉璃瓦时,翅尖擦过檐角灵核灯,迸出的幽蓝火星竟在半空结成灵核符文,转瞬又被夜风吹散成齑粉。二十三位学员按北斗阵形肃立演武场,脚下青砖刻着的八卦图正渗出冰雾,腰间灵核罗盘表面的“人核之乱”四字被寒气蚀得发颤,指针如困兽般在刻度盘上划出银白光痕,每道痕迹都在砖面留下深可见骨的刻痕。
“都记好了!”程昱银发垂落肩头,宛如覆盖一层薄雪,苍老的手指叩在罗盘边缘的饕餮纹上,指腹碾过的纹路竟渗出暗红血珠,那血珠未及落地便凝成灵核碎屑。“此去非为杀伐,乃以灵核之能窥破往昔因果。切记——只可修因,勿要强改其果。”话音未落,他袖中忽有青光破帛而出,如同一道闪电撕裂暮色,那罗盘骤然悬浮,指针如淬毒匕首扎进“建安五年”的刻度,盘底刹那间涌出万千灵核虚影,每枚核中都困着半张呐喊的面孔,那些面孔的唇齿间还在溢出未喊完的战吼。
林墨只觉丹田处的灵核猛地一沉,仿佛被万千斤巨石压住,脚底青砖突然裂开蛛网纹,无数墨色触手自裂缝中钻出,缠绕着脚踝向上攀升,带来刺骨的冰寒。待视野清明时,已立于苍黄古驿道上,道旁的尘土被风吹起,竟在空中凝成无数细小的灵核碎片。道旁枯树皆被玄色令旗穿透,旗面“曹”字被风沙啃噬得只剩残骨般的笔画,每一笔画中都嵌着米粒大的灵核碎屑,而每棵树干的虫洞中都嵌着半枚灵核,核内兵将残影正持戈相斫,甲叶摩擦声混着灵核碎裂的“咔嚓”声,如同万把碎玉在石臼中碾磨,直刺耳膜。
“快看!”苏瑾的袖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袖口的灵核纽扣忽明忽暗,她指向道中那辆青布马车。车帘被风掀起的瞬间,林墨看见玉带钩上的灵核正泛着尸斑般的灰紫,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纹,随着车轮滚动而规律震颤,每一次震颤都在空气中漾开涟漪,涟漪里竟叠着无数个抱头倒地的曹操虚影,那些虚影的指缝间都渗出赤红灵核碎屑,如同鲜血般滴落在尘埃里。
他暗运治愈灵核,指尖泛起柔和的碧光,刚触到那枚病核,忽觉一股钢针般的剧痛自百会穴直贯丹田,仿佛有万千根细针在同时穿刺经脉。恍惚中,见锦衣男子伏在案上,乌木发簪崩裂成三截,根根银发如被雷劈的枯草,而他太阳穴暴起的青筋里,竟有无数细小灵核在疯狂钻动,每一颗都发出刺耳的尖啸——正是史载中头风发作的曹操。
“休得靠近!”陡然炸响的暴喝震落满树枯叶,那些枯叶落地时竟化作灵核碎片,数名甲士自酸枣林冲出,盔甲上的鳞片都嵌着灵核尖刺。为首将官面如重枣,美髯垂至胸甲,可林墨分明看见他喉结处的皮肤裂开细缝,露出齿轮转动的幽光,每一次转动都伴随着灵核摩擦的声响。程昱的警告犹在耳畔,他急催灵核护住心脉,灵核表面泛起一层碧色光晕,却见苏瑾已掣出记忆画笔,笔尖在虚空中勾出银白纹路,那纹路如活物般游动,带着丝丝灵核能量,游向甲士们额间的裂核。
异变陡生!嵌在枯树上的灵核突然齐齐爆亮,发出刺眼的光芒,无数兵将残影自核中涌出,手持铁戈,铁戈上的灵核尖刺泛着冷光直刺面门。林墨只觉怀中罗盘烫如烙铁,仿佛要将胸膛灼穿,盘面上突然裂开冰裂纹,将一枚残损灵核的虚影投映在古驿道上——那核中困着的,正是被五根铁链穿透琵琶骨的华佗,他眼中血丝正化作灵核碎片簌簌坠落,每一片都带着绝望的气息。
第二节:铜雀惊变 头风旧疾乱星斗
残阳沉进铜雀台的飞檐时,将檐角铁马染成血色,铁马晃动时发出的声响不再是清脆的铃声,而是如同灵核碎裂的呻吟。林墨等人循着罗盘微光潜入丞相府,廊下宫灯皆以灵核为芯,灯光不再是柔和的暖黄,而是透着诡异的幽蓝,灯影在青砖上晃出无数持戟甲士的轮廓,那些轮廓的关节处都嵌着米粒大的裂核,每一步移动都伴随着灵核摩擦的“咔咔”声。正堂门楣悬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匾额,狂草笔触间渗出暗红光点,每点都裹着半句未喊完的“反贼”,仿佛无数冤魂在无声呐喊。
“奉孝,此计当真可行?”屏风后传来的嗓音像生锈的铜钲,带着金属摩擦的沙砾感,每一个字都仿佛刮过灵核表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林墨伏在雕花窗下,透过菱格缝隙望去——曹操斜倚黑檀胡床,左手五指深深掐进太阳穴,指缝间渗出的灵核碎屑落在玉枕上,结成暗红晶簇,如同凝固的血液;右手抵着案几上的赤黑灵核,那核表面的蛛网纹正随着他的喘息而起伏,每道纹路里都渗出细小的哭嚎声,如同无数冤魂在核中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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