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清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让那几个正欲对白发老者动粗的恶奴家丁,动作都为之一滞。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素雅青裙,容貌清丽脱俗,眼神却异常坚定锐利的年轻女子,在一位身形高大、气势沉稳的黑衣男子和几名进悍护卫的簇拥下,缓缓地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正是林晓晓和沈炼(沈默)一行人!
那几个恶奴家丁,在看到沈炼(沈默)身上那股子不怒自威的凌厉气势时,心中都是一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他们虽然嚣张跋扈,但也都是些欺软怕硬的货色,自然能看出,眼前这个黑衣男子,绝非善茬!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竟敢管我们‘陈府’的闲事?!”那家丁头目色厉内荏地喝道,试图用自家主子的名头来震慑对方。
陈府?林晓晓心中一动。这南阳府城姓陈的大家族,似乎并不多啊。莫非
不等她多想,林晓晓已经上前一步,对着那位被围在中间、虽然须发皆白却依旧傲骨铮铮的白发老者,福了一礼,柔声道:“老丈不必惊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应尽之义。不知可否告知小女子,此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白发老者见林晓晓虽然年纪轻轻,又是个女子,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子英气和正气,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他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地向林晓晓述说了一遍。
原来,这位老者姓秦,单名一个“博”字,乃是前朝一位颇有名望的鸿儒大家的后人。家道中落之后,便以变卖祖上留下的一些古玩玉器为生,勉强度日。
今日,他在这西市摆摊,却不料被这陈府的恶奴看上了他摊位上的一块祖传龙纹玉佩,非要以一百两银子的低价强买强卖。秦老伯自然不肯,便与他们争执了起来,险些就要遭到毒手。
林晓晓听完,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这又是一出仗势欺人,强取豪夺的恶俗戏码!
她看了一眼那块被家丁头目指着的龙纹玉佩,只见那玉佩质地温润,雕工精细,龙纹栩栩如生,确实是件难得的珍品!若是放到识货的人手中,莫说一百两,便是一千两,恐怕也不止!
“陈府?”林晓晓转向那个还想继续叫嚣的家丁头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不知是哪个陈府啊?莫非是城东那个靠着贩卖私盐、勾结水匪起家的陈扒皮家?”
她这话,说得不大,却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那家丁头目的脸上!
那家丁头目闻言,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他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农家女,竟然竟然对自己主家的那些“黑色底细”,了如指掌?!
“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家丁头目色厉内荏地狡辩道,但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却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慌。
林晓晓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他,而是对着周围那些义愤填膺却又敢怒不敢言的围观百姓,朗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虽然这里是府城,但气势要足)!竟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强买强卖,欺压良善!若是今日我们都袖手旁观,那明日这等恶行,便可能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我们岂能坐视不理?!”
她的话,充满了正义感和煽动性,瞬间便点燃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怒火!
“没错!不能让这些恶奴得逞!”
“打倒陈扒皮!严惩恶奴!”
群情激奋之下,那几个陈府的家丁,也有些慌了神,不敢再像刚才那般嚣张。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鸣锣开道之声,几名身着皂隶服饰的官差,簇拥着一顶青呢小轿,正朝着这边缓缓行来。
“是是府衙的巡街御史大人来了!”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那几个陈府的家丁一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去抢那块玉佩了,连忙互相使了个眼色,便想趁乱溜走。
然而,沈炼(沈默)又岂会让他们轻易得逞?
只见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一般,便挡在了那几个家丁的面前,声音冰冷地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还是等御史大人来了,把事情说清楚再走吧。”
他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但身上那股子凌厉的杀气,却压得那几个家丁喘不过气来,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很快,那顶青呢小轿便来到了近前。轿帘一挑,一位身着绯红色官袍,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锐利的中年官员,从轿中走了出来。
正是南阳府主管监察百官、纠劾不法的都察院巡街御史,刘正风刘大人!
这位刘大人,在南阳府素有“铁面无私,明镜高悬”之称,最是痛恨那些仗势欺人、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和不法之徒。
他刚一下轿,便看到了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场面,以及那个被沈炼(沈默)“扣押”住的、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家丁头目。
“此地发生了何事?!”刘御史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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