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还没歇着？”林小风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老秦头头也没抬，枯瘦的手指依旧稳健地在泛黄的账本上记录着，声音带着一丝了然：“等你呢，金牙张的厂子炸了，动静不小，你这小子，命够硬。”
林小风走到柜台前，没有接话，目光却锐利地扫过老秦头身后那面巨大的药柜，精神力沉入玉佩，那道青色符文微微亮起，瞬间，整个药铺再次在他的感知“视野”中变得五彩斑斓！无数强弱不一的能量光点在药屉中明灭，大部分是温和的木行、土行气息，但其中几个位置，依旧散发着精纯的金行波动，那是他上次发现的“废料”抽屉里的矿石残留。
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药柜顶层一个贴着“珍品”标签、落满灰尘的紫檀木小盒子上，玉佩的感知清晰地告诉他，那里面散发着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内敛、带着温润生机的木行灵力！其品质，远超赤阳草！
老秦头似乎察觉到了林小风的目光，终于放下笔，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透过老花镜，带着一丝深意看向林小风：“怎么？对我这点压箱底的玩意儿感兴趣了？”
“老先生慧眼。”林小风坦然承认，目光落在那紫檀木盒上，“那里面……是‘玉髓芝’？”
老秦头眼中精光一闪，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惊讶：“哦？小子，眼力见长啊！隔着盒子都能闻出来？” 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取下那个紫檀木盒，用一块软布仔细擦拭掉灰尘，然后才缓缓打开盒盖。
盒内铺着深红色的丝绒，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株巴掌大小、形态奇特的灵芝，芝体呈现出一种温润的、近乎半透明的羊脂白玉色泽，表面流淌着天然的、如同水波般的云纹，散发着一股清幽淡雅、沁人心脾的异香！正是玉佩感知到的那股精纯木行灵力的源头！
“百年玉髓芝，”老秦头的声音带着珍视，“生于古玉矿脉阴湿之地，吸地脉玉髓之气而成，温养神魂，续接生机，解奇毒，有肉白骨之效，是真正的天材地宝。”他盖上盒盖，看向林小风，“这东西，老头子我珍藏了三十年，是留着救命用的。非卖品。”
林小风看着那合上的紫檀木盒，眼神灼热，玉髓芝蕴含的精纯木行生机，或许能极大滋养玉佩的符文，甚至可能修复他强行压缩能量带来的经脉暗伤！这东西，对他太重要了！
“老先生，”林小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渴望，开门见山，“我需要钱，需要很多钱，也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材信息，您路子广，人脉深，我想跟您做个交易。”
“交易？”老秦头重新坐下，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早已凉透的浓茶，“说来听听，老头子我开的是药铺，不是当铺，更不是镖局。”
“第一，”林小风伸出两根手指，“我想请您帮我留意，市面上或者黑市里，有没有类似‘赤阳草’、‘玉髓芝’这种蕴含特殊能量的珍稀药材，或者蕴含金行、土行能量的特殊矿石、金属的消息，价格，不是问题。”他刻意强调了“特殊能量”和“价格不是问题”，相信老秦头能听懂他的暗示。
“第二，”林小风眼神锐利起来，“我想请您帮我查一个人，绰号‘独眼龙’，可能是金牙张以前的左膀右臂，或者是他背后那个‘上面’势力在本地的联络人，金牙张死了，这个人，很关键。”
老秦头端着茶杯的手顿住了，浑浊的眼睛透过氤氲的茶气（虽然茶已凉），如同鹰隼般审视着林小风，店内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煤油灯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许久，老秦头才缓缓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叹：“小子，你惹上的麻烦，比金牙张那滩浑水深多了，独眼龙……这个名字，我好像有点印象。”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金牙张倒台，他手下那些牛鬼蛇神跑了不少，但总有些舍不得家当或者被吓破胆的，消息嘛……或许能有点，至于药材……”他看了一眼那个紫檀木盒，又看看林小风，“看缘分，不过，这价钱……”
“您开价。”林小风毫不犹豫。
老秦头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独眼龙的消息，不管有没有，先付三万定金，有了确切消息，再加七万，药材信息，视价值另算，概不赊欠。” 他报出的数字，足以让普通人瞠目结舌。
林小风面不改色，从贴身的衣袋里（避开了存放源铁和残图的位置）掏出一沓用橡皮筋扎好的、沾染着暗红血污的钞票，正是从金牙张身上搜刮的部分现金，他数也没数，直接推到老秦头面前：“这里是五万，定金加第一笔药材信息费，独眼龙的消息，越快越好。”
老秦头看着那沓沾血的钞票，浑浊的眼底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司空见惯，他伸出枯瘦的手，将钞票收进柜台下的抽屉里，动作自然流畅。“行，有消息，会通知你。”他顿了顿，补充道，“至于玉髓芝……非卖，不过，若你能找到等价的、老头子我没见过的新奇药材或者……蕴含特殊能量的东西，或许……可以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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