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村的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古老的石磨上,石磨刚刚碾过泡发的黄豆,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星痕蹲在灶台前,聚精会神地看着父亲滤豆浆。他手中的滤布突然发出“嘶啦”一声,出现了一道裂痕,豆渣里的麦穗纹开始渗出黑浆。
星痕心头一紧,他知道这是凡人世界豆腐灵根被侵蚀的征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只见父亲用沾着豆沫的手抹了把额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又散了。”父亲叹了口气,看着新点的豆腐在木匣里泛着灰斑,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前山收的黄豆才泡两天,咋比沙子还糙?”父亲嘟囔着,眉头紧紧皱起。
星痕摸着滤布上的裂痕,发现豆渣里藏着细小的逆星图。他刚捡起地上的点卤勺,星石突然剧烈震动,灵视中浮现出北方豆腐镇的景象:所有豆腐坊的石磨都在冒绿烟,豆浆自己在缸里刻骷髅,连老豆腐匠的磨豆声都带着哭腔。
"豆腐镇出事了!" 星痕拽着雷耀就跑,裤脚还沾着没拍掉的豆渣,"快叫司徒雪带《磨豆调》曲谱,唐小棠去灵兽阁借会找豆脉的田鼠!"
胖子顶着一头算珠追上来,算珠缝里卡着半粒黄豆:"星痕你急啥!你家滤布把我的 ' 豆子导航仪 ' 撑破了!" 他举着漏汤的算珠,上面还沾着青木村特有的豆腥气,"算过了!东北方向的豆腐镇,所有磨盘都在渗黑水,连石膏都在啃豆子!"
司徒雪的火凤凰突然从屋檐冲下来,尾羽上的火焰竟变成了豆浆形态:"火凤凰说豆腐镇的匠星在掉渣,连琴弦都缠着烂豆渣......" 她递过一块绣着豆荚的手帕,耳尖发红,"你爹让我盯着你别被磨盘磕着。"
四人在豆腐坊前会合时,唐小棠正用火麒麟的爪子给僵硬的石磨挠痒痒:"灵兽阁的麻雀们集体朝着东北方啄墙,火麒麟说它们梦见豆腐坊的石磨变成了毒蛇,正在啃食磨豆的记忆。" 她突然指着星痕腰间,"你的星石在冒豆渣!"
星痕低头,只见星石表面的麦浪纹间渗出浅灰色粉末,每粒都在地面砸出微型磨盘。他突然想起《星渊秘典》里的批注:"豆腐之灵藏于豆香,邪祟畏之如沸。" 试着将星石贴近石磨,磨盘上的创阁祖师星纹竟流出了豆浆色的泪。
"走!带点咱村的老浆引子。" 星痕把父亲新做的石膏块塞进乾坤袋,"邪祟最怕带着豆香的老手艺,李大爷用了三十年的点卤老浆还在缸里存着呢。"
豆腐镇的青石板路浸着发黑的豆浆,家家户户的门楣上挂着开裂的豆旗,石磨在风里发出诡异的 "咯吱" 声。老豆腐匠张大爷蹲在磨盘前叹气,手中的滤勺裂成两半:"自打二十天前豆囤冒黑雾,俺们做的豆腐见热就散,连祖传的磨豆诀都结了冰......"
星痕摸着冰凉的磨盘,指尖触到了熟悉的星纹残片 —— 正是创阁祖师留下的豆腐印记。星石突然投射出幻象:百年前的豆腐镇,祖师爷正握着点卤勺在浆缸前打转,身后跟着捧着黄豆的匠人,每个人衣襟上都别着小小的磨盘标记。
"是血影教的蚀豆咒!" 司徒雪的火凤凰啄开磨盘裂缝,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符文,"他们在泡豆水里埋了混沌锈,想让凡人忘记 ' 磨豆要细 ' 的老规矩!"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对着豆腐坊深处怒吼,爪子下的豆渣凝结成骷髅磨盘:"灵兽阁的水灵符在这儿全浊了!磨盘最深处有东西在啃食豆腐记忆!"
星痕灵视扫过,只见豆腐坊最深处的 "万豆之祖" 磨盘被九道冰链捆在灵脉上,磨面刻着的磨豆工序图被邪文覆盖,连祖师爷留下的点卤勺印记都在结霜。
"雷耀!把算盘改造成磨盘轴!" 星痕甩出星界?净,蓝光化作点卤勺形状,"用咱们带的老浆引子当引灵剂,邪祟闻着豆香就得退散!"
胖子熟练地把算盘珠子拆成磨齿形状:"早该想到!黄豆和石膏本是老搭档!" 算珠在磨盘上排列成豆腐图案,竟自动吸收空气中的酸腐味,飘出青木村豆腐坊特有的豆香。
司徒雪轻抚琴弦,这次弹的是《磨豆号子》:"石磨转,豆浆流,邪祟遇豆就发愁......" 琴音化作雪白的豆沫,顺着磨盘裂缝钻进每道邪文,蚀豆咒上的寒霜渐渐融化。
最惊险的是解开 "万豆之祖" 的冰链。唐小棠的火麒麟刚咬住冰链,突然发出痛苦的嚎叫 —— 冰链上缠着豆腐匠们的记忆碎片,每个碎片里都藏着 "手艺失传豆腐坊关门 " 的无奈。
"用老浆引子!" 星痕想起父亲磨豆腐时说 "老浆能唤回豆魂",掏出青木村豆腐坊的老浆缸,"这是王婆婆用了四十年的引子,里面封着她师傅的点卤口诀。"
当老浆融进豆浆的瞬间,豆腐坊深处响起了 "咕噜咕噜" 的点卤声。星痕看见无数透明的人影从老浆缸里飘出,都是历代豆腐匠的虚影,他们对着 "万豆之祖" 作揖,手中的点卤勺划出金色浆浪,竟将冰链逐一熔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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