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心中一紧,他刚要伸手去触碰那关公像,突然间,周围的木雕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控着一般,集体转过身来。它们原本空洞的眼窝里,此时竟然涌出了滚滚的黑雾,这些黑雾迅速凝聚成实体,化作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恶鬼,手持刻刀,张牙舞爪地向星痕扑了过来。
“不好!”星痕暗叫一声,连忙向后退去。他一边躲避着木雕的攻击,一边高声喊道:“雷耀!快启动木纹共振!”
话音未落,一道蓝色的光芒从星痕的手中激射而出,瞬间化作一把巨大的刻刀,狠狠地劈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木雕。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木雕应声而碎,木屑四处飞溅。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更多的木雕恶鬼如潮水般涌来,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攻势也越发凶猛。星痕挥舞着星界?净,在木屑纷飞中左冲右突,勉强抵挡住了木雕的攻击。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胖子扯着嗓子大喊:“算珠变锯条!给我把邪祟的根儿刨出来!”
随着胖子的呼喊声,他手中的算盘珠子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飞速地旋转起来。眨眼间,这些珠子在空中交织成了一张银色的网,如同闪电一般划过虚空,将那些黑雾切成了碎片。
司徒雪的火凤凰突然发出悲鸣,尾羽的刻刀纷纷折断。星痕转头,只见巷子深处立着座百米高的巨型木雕,那分明是创阁祖师的模样,却被漆黑的锁链捆成傀儡,手中的刻刀正一下下凿向自己的心脏。每凿一刀,地面就裂开一道缝,涌出带着松脂味的混沌锈。
“那是…… 万雕之祖!” 唐小棠的啄木鸟突然啄开她的手背,鲜血滴在地上,竟凝结成微型刻刀。灵兽阁的古籍里提过,木雕灵根的核心,藏在祖师爷亲手雕刻的第一尊神像里。
星痕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手中刻刀上。刀身泛起金光,切开混沌锈的瞬间,他听见无数苍老的叹息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百年前的木雕巷,祖师爷手把手教学徒辨别木纹,刻刀在木头上行走,就像在谱写一首无声的诗。
“原来…… 灵根的真谛,是传承。” 星痕握紧刻刀,冲向巨型木雕。当刀刃刺入锁链的刹那,无数透明的人影从木屑里浮现 —— 全是历代木雕匠人。他们手中的刻刀汇聚成光,斩断了最后一道枷锁。
万雕之祖轰然倒塌,露出蜷缩在底部的血影教护法。那人披着用木屑缝成的斗篷,手中握着沾满锈迹的刻刀:“凡人的雕工再精巧,也抵不过混沌海的腐蚀!这些木头,本就该刻满死亡!”
“错了!” 星痕的星石爆发出万丈光芒,将木屑染成金色,“木头刻的不是神像,是匠人们刻进骨子里的信仰!” 他挥刀斩向护法,刀光过处,木屑化作漫天金蝶,每一只蝶翼上,都映着老木匠们刻刀下的岁月。
战斗结束时,晨曦刺破云层。星痕捧着修复的关公像,发现神像的刀痕里,竟渗出晶莹的树脂,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老木匠颤抖着抚摸神像,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笑意:“这是…… 祖师爷的眼泪啊。”
回程的马车上,雷耀用算珠串起木雕残片当手链:“这次的邪祟有点门道,松脂臭里还混着股…… 墨汁味?” 司徒雪轻抚琴弦,弹出的音符化作木屑落在火凤凰羽毛上,鸟儿欢快地鸣叫着,尾羽重新长成精美的花纹。
唐小棠的啄木鸟站在星痕肩头,啄开他发间的木屑:“灵兽阁的长老说,这次木雕灵根觉醒,激活了隐藏的‘匠心共鸣’。以后只要有匠人动刀,方圆百里的邪祟都得绕道走!”
青木村的炊烟升起时,星痕看见父亲正在院子里重新选材。他悄悄把万雕之祖残留的木屑埋进树根,转身时,星石表面浮现出新的纹路 —— 那是无数刻刀交织成的,守护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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