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村的竹篾堆刚刚晾干了第三茬淡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竹篾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星痕静静地蹲在竹席前,目不转睛地看着父亲编织竹篮。
父亲的手指灵巧地穿梭在竹篾之间,不一会儿,一个精美的竹篮便初见雏形。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刀刃突然卡在了竹节之间,无论父亲怎样用力,都无法将其拔出。
随着父亲的用力,青黄色的篾条里竟然渗出了墨汁般的黑浆,这些黑浆顺着细密的经纬纹蔓延开来,仿佛在竹篮上晕染出了一个扭曲的骷髅形状。
“又崩篾了。”父亲无奈地叹息一声,用沾着竹屑的手轻轻敲了敲星痕的手背,示意他帮忙。星痕赶忙站起身来,接过父亲手中的竹篮。
他仔细观察着这个新编的淘米篮,只见篮沿已经有些歪斜,显然是因为刚才的崩篾导致的。“后山的淡竹才砍十日,咋比铁丝还脆?”父亲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
说话间,父亲手中的篾条突然簌簌断裂,原本应该柔韧的竹皮此刻却僵直得如同钢针一般。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从竹篮中散发出来,那味道就像是被火燎过的竹根,让人闻起来有些不舒服。
星痕摸着篮沿的裂痕,发现竹纤维里藏着细小的逆星图。那些黑色纹路在篾条间游走,他刚捡起地上的编针,星石突然剧烈震动,灵视中浮现出北方竹编巷的景象:所有竹编坊的篾刀都在冒白烟,编好的竹器自己在架上崩裂,用篾条刻着骷髅,连老篾匠的劈篾声都带着哭腔。
"竹编巷出事了!" 星痕拽着雷耀就跑,裤脚还缠着没扯掉的篾丝,"快叫司徒雪带《编竹调》曲谱,唐小棠去灵兽阁借会找竹脉的竹鼠!" 他跑得太急,撞得晾竹架上的竹席纷纷掉落,有领凉席落地即碎,篾条里的创阁星纹渗出黑浆。
胖子雷耀顶着一头算珠追上来,算珠缝里卡着半片篾刀:"星痕你跑这么快做啥!你家篾刀把我的 ' 竹脉导航仪 ' 划穿了!" 他举着带缺口的算珠,上面还沾着青木村竹编坊特有的竹露香,"算过了!东北方向的竹编巷,所有淡竹都在渗黑水,连编针都在啃篾条!"
司徒雪的火凤凰突然从竹架顶冲下来,尾羽上的火焰竟变成了篾条形态:"火凤凰说竹编巷的匠星在崩断,连琴弦都缠着烂篾丝......" 她递过一块绣着竹纹的手帕,耳尖发红,"你爹让我盯着你别被篾刀划着。" 手帕上的针脚绣着竹编的经纬纹路,正是青木村竹编坊的标记。
四人在竹编坊前会合时,唐小棠正用火麒麟的爪子给开裂的竹架挠痒痒:"灵兽阁的竹鼠们集体朝着东北方撞竹,火麒麟说它们梦见竹编坊的篾刀变成了毒蛇,正在啃食编竹的记忆。" 她突然指着星痕腰间,"你的星石在冒竹渣!" 只见星石表面渗出青黄色粉末,每粒都在地面砸出微型竹架。
星痕低头,只见星石表面的麦浪纹间渗出淡青色粉末,每粒都在地面投下迷你竹编的影子。他突然想起《星渊秘典》里的批注:"编竹之灵藏于经纬,邪祟畏之如网。" 试着将星石贴近竹架,架面上的创阁祖师星纹竟流出了竹汁色的泪。
"走!带点咱村的老编引子。" 星痕把父亲用了三十年的篾刀塞进乾坤袋,刀柄还刻着当年给王府编屏风时的云纹,"邪祟最怕带着竹香的老手艺,赵爷爷用了五十年的编针还在坊里供着呢。" 父亲在身后喊了句 "小心竹刺",声音被晾竹架的吱呀声扯得细碎。
竹编巷的青石板路嵌着碎裂的篾条,家家户户的门楣上挂着开裂的竹旗,晾竹架在风里发出诡异的 "噼啪" 声。老篾匠孙大爷蹲在竹堆前叹气,手中的篾刀裂成两半:"自打月前竹囤冒黑雾,俺们编的器见水就散,连祖传的劈篾诀都结了冰......"
星痕摸着冰凉的晾竹架,指尖触到了熟悉的星纹残片 —— 正是创阁祖师留下的编竹印记。星石突然投射出幻象:百年前的竹编巷,祖师爷正握着篾刀在淡竹前劈篾,身后跟着捧着竹坯的匠人,每个人衣襟上都别着小小的编针标记。
"是血影教的蚀编咒!" 司徒雪的火凤凰啄开竹架裂缝,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符文,"他们在淡竹里埋了混沌锈,想让凡人忘记 ' 劈篾要匀 ' 的老规矩!"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对着竹编坊深处怒吼,爪子下的淡竹凝结成骷髅篾刀:"灵兽阁的木灵符在这儿全断了!竹架最深处有东西在啃食编竹记忆!"
星痕灵视扫过,只见竹编坊最深处的 "万编之祖" 竹架被九道冰链捆在灵脉上,架身刻着的编竹工序图被邪文覆盖,连祖师爷留下的篾刀印记都在结霜。
"雷耀!把算盘改造成编竹机!" 星痕甩出星界?净,蓝光化作篾刀形状,"用咱们带的老编引子当引灵剂,邪祟见着竹香就得退散!"
胖子熟练地把算盘珠子拆成篾条形状:"早该想到!淡竹和编针本是老搭档!" 算珠在竹架上排列成竹篮图案,竟自动吸收空气中的腐味,飘出青木村竹编坊特有的竹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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