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先破外围丝链!司徒雪用《选茧古调》稳住蚕魂!" 他握紧黄花梨缫丝机,机身上的双鹤纹突然发出微光,仿佛在回应他的心跳。
胖子雷耀扯下腰间算盘,算珠在掌心飞速重组:"奶奶的!敢偷老子的蚕丝软糖!" 算珠化作无数细小的蚕茧形状,在缫丝机周围排出北斗阵型,每颗算珠都映出桑蚕破茧的虚影,"蚕茧分八路,丝缕走九宫!开阵!"
司徒雪闭眼抚琴,琴弦上突然缠满透明丝缕,《三选三晒调》的第一个音符刚落下,整座丝坊的桑蚕茧竟同时颤动。
"头选圆 ——" 琴音化作实质的银线,扎进混沌锈表面,"二选润 ——" 银线编织成筛网,将试图逃窜的锈迹困住,"三选茧衣匀 ——" 最后一个音符炸开时,所有蚕茧同时迸出金光,照亮了被黑雾笼罩的丝坊。
星痕趁机将黄花梨缫丝机按在 "万丝之祖" 机心,突然听见无数细碎的哭声在脑海中炸开 —— 那是历代丝匠失去手艺时的悲叹,是学徒第一次断丝时的啜泣,是老匠人们抚摸开裂织机的呜咽。
"老祖宗,借您的手一用!" 他咬破指尖,血珠滴在双鹤纹上,机身上的虚影突然凝实:太奶奶穿着织锦围裙,指尖翻飞间银丝穿梭,正是当年织出云锦的模样。
混沌锈发出尖啸,九道丝链突然暴起,像毒蛇般缠向星痕。
唐小棠的火麒麟怒吼着扑上,爪子撕开两道丝链,却被锈迹灼伤前爪;雷耀的算珠阵开始崩裂,胖子急得直冒汗:"星痕你倒是快点啊!老子的算盘珠子快被啃光了!"
司徒雪的琴弦突然崩断三根,她咬牙用指尖血染红剩余琴弦:"火凤凰!借你的尾羽一用!" 火凤凰哀鸣着斩落三根尾羽,化作火丝梭穿入缫丝机,终于为星痕争取到半息时间。
星痕将星石狠狠砸在机心,太奶奶的虚影抬手一引,沉淀的混沌锈突然被千万根银丝包裹。
那些银丝并非来自缫丝机,而是从星石表面的麦浪纹里生长出来,每根丝上都映着青木村丝坊的灯火、桑园的月光、老匠人们手心的温度。
血影教余党首领从阴影里冲出,手中邪幡化作万千毒丝:"凡人的破机子……" 话音未落,太奶奶的虚影抬手一梭,银丝直接穿透他的手腕,邪幡落地时,竟被蚕丝裹成了蚕茧形状。
"错了。" 星痕握住还在发烫的丝梭,看着 "万丝之祖" 机身上重新亮起的星纹,"每根丝都是活的。它们记得春天第一片桑叶的味道,记得蚕宝宝破茧时的蠕动,记得匠人熬夜织锦时的油灯。这些,你们永远偷不走。"
当最后一道锈迹被蚕丝绞碎,缫丝机发出清越的鸣响,机壁上浮现出祖师爷的虚影。
老人将手中的丝梭递给星痕,梭身上的双鹤纹此刻泛着金光,鹤喙间还衔着颗细小的星石碎片 —— 那是凡人匠心凝成的星芒。
回程的丝车上,雷耀举着只剩框架的算盘:"算准了!这次亏大了!回头得让丝坊巷的老匠人们赔我十斤桑葚蜜饯!" 嘴上这么说,却盯着算珠残骸傻笑,那里头还缠着几根不会断的银丝。
司徒雪轻抚琴弦上新生的丝质弦线,火凤凰正用喙梳理尾羽:"刚才在琴音里,我看见太奶奶教小徒弟选茧的场景,原来失传的口诀藏在每根蚕丝的震动里。"
唐小棠的火麒麟趴在缫丝机上打盹,爪子还护着片云锦残片,嘴里嘟囔着 "别抢我的丝梭",尾巴无意识地扫过,将路边的碎石碾成了蚕丝般的细粉。
回到青木村,父亲正在桑园里抚摸老桑树,指尖划过树皮上的创阁星纹。星痕摸着星石,表面的丝质膜正在缓缓流动,每道纹路里都映着丝坊巷重新亮起的灯火。母亲端来的桑芽茶里,茶叶竟自动聚成丝梭形状,在水面轻轻打转。
"爹,缫丝机真的能记住所有吗?"
父亲擦着黄花梨缫丝机,指腹划过双鹤纹:"织机记不住,但人心能。你看这机身上的包浆,是你太奶奶、爷爷、我,还有你从小到大摸出来的。只要还有人愿意坐在缫丝机前,把蚕茧抽成丝,把丝织成锦,这丝魂啊,就断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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