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漆树被蚀咒吞了!”司徒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手中的琴弦终于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恐惧,“啪”的一声断裂开来。
司徒雪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三年前的一幕。那时,她还是一个在漆坊当学徒的小姑娘,因为对漆毒过敏,她的双手肿得厉害,甚至连琴都握不住。而正是那位老漆匠吴大爷,用自己的鲜血为她调制了一种特殊的漆,才让她的过敏症状得以缓解。
“雷耀,快用算珠阵护住漆缸!唐小棠,让火麒麟去砍掉那些漆树藤!我……我来引开这些骷髅手!”司徒雪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喊道。
"等等!" 雷耀突然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用算珠纹的漆刷印记,"胖爷我没说不帮!但这次要是再坏三根算珠,你们得陪我去漆树林守三个月漆树!" 他狠狠抹了把脸,算珠在掌心拼成漆滴形状,"生漆采三路,熟漆晒九回 —— 开阵!"
星痕趁机冲向 "万漆之祖" 漆缸,却被三道漆链缠住脚踝。低头惊觉漆链上刻着父亲、爷爷和太爷爷的名字,每个笔画都在渗黑锈。"原来蚀咒在啃我们的记忆..." 他突然想起昨夜梦见太爷爷临终前说的话:"漆刷不是武器,是漆匠的第三条胳膊。"
司徒雪的琴音突然变调,她正被五根漆树藤缠住,其中一根藤条上还挂着吴大爷的漆刷。"头采晨露..." 她咬着嘴唇继续弹奏,琴弦割破指尖,血珠滴在琴面上竟凝成生漆状,"二采午阳... 三采暮霭..."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发出悲吼,爪子在漆树藤上留下的伤口竟在自愈。"它们不怕火!" 她突然看见火麒麟的瞳孔里映出吴大爷的脸,老人正对着她笑,却在眨眼间变成骷髅,"火麒麟,用灵兽血!" 她狠下心在火麒麟爪子上划开伤口,金色的兽血溅在漆树上,竟开出了三年前枯死的漆花。
雷耀的算珠阵突然崩裂,七颗算珠被漆链绞碎。胖子骂骂咧咧地掏出最后三颗备用珠,突然看见星痕被漆链拖向漆缸,而漆缸里的混沌锈正化作太爷爷的模样。"星痕!那是幻象!" 他顾不上心疼算珠,将算盘甩成漆刷形状砸向锈影。
星痕的漆刷在千钧一发之际刺中 "太爷爷" 的眉心,却发现锈影消散前嘴角勾起冷笑。真正的危机来自漆缸深处 —— 九道漆链突然收缩,将 "万漆之祖" 的星纹啃噬得只剩最后一道。
"把镇坊之宝给我!" 司徒雪不知何时冲到他身边,琴弦上缠着雷耀的算珠碎片和唐小棠的灵兽毛,"当年吴大爷用自己的血喂了漆刷三年,现在该我们了!"
四人对视一眼,同时割破指尖。星痕的血滴在犀皮漆刷上,雷耀的血渗进算珠,司徒雪的血染红琴弦,唐小棠的血滴在火麒麟角上。四种不同的血色在漆缸上拼成创阁星纹,竟激活了漆刷里沉睡的太爷爷虚影。
"好徒儿们。" 虚影的手抚过星痕的漆刷,漆缸里突然涌出无数漆线,每道漆线都映着历代漆匠的记忆:有太奶奶在战乱中用身体护住漆树,有父亲在饥荒年用米汤调漆保住漆坊,还有雷耀的娘临终前在算珠上刻下的漆纹。
血影教余党首领的邪幡在漆香中崩解时,竟露出背后的真容 —— 是三年前 "病死" 的吴大爷。老人的脖子上缠着混沌锈,看见漆刷上的星纹时,浑浊的眼睛突然溢出清泪:"对不起... 他们说只要我帮忙,就放过漆坊..."
"吴大爷..." 司徒雪的琴弦落在地上,想起老人教她调漆时的温度。星痕轻轻握住老人的手,漆刷上的漆线自动缠上混沌锈,将其从老人体内剥离:"您看,漆魂还在,您教我的 ' 三采三晒 ',我从来没忘。"
当最后一道锈迹消散,漆缸发出钟鸣般的响声。祖师爷的虚影捧着漆刷出现,刷柄上的云纹里多了四道新痕 —— 正是他们四人的血印。唐小棠突然指着星石惊呼:"星痕,你的星石!"
星石表面的漆质膜正在融化,露出底下与漆缸星纹相连的麦浪纹。每道纹路里都跳动着小小的火光,那是漆坊巷重新亮起的灯火,是每个漆匠掌心跳动的温度。
回程的漆车上,雷耀把算珠碎片串成手链戴在手上:"说好了啊,三个月漆树林守夜,你们谁都别想逃!" 司徒雪轻轻戳了戳他的腰:"知道啦,到时候给你带蜂蜜漆糖,管够。"
唐小棠的火麒麟趴在星痕腿上,爪子还抓着吴大爷送的小漆刷。星痕摸着星石,想起父亲说的话:"漆魂不是漆缸里的漆,是咱们看见漆树时,眼睛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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