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将星石按在陶胚边缘,石面浮现《星渊秘典》残页:"陶枢者,聚陶脉之灵,承抟土之心。" 他望向陶窑巷深处,"万陶之祖" 陶碑被九道陶链捆在灵脉上,碑面雕刻的 "选土、练泥、拉坯、上釉、烧制" 五步法正在剥落,祖师爷手持陶刀的浮雕眼睛里渗出黑浆。
"带镇坊之宝。" 星痕从神龛取下那把枣木陶刀,刀柄上的火焰纹是曾祖父用三年时间,取土窑窑火余烬混合经血浸染而成,刀刃上还留着太爷爷拉制青花梅瓶时的 "泥鳅背" 修坯痕迹,"当年太爷爷用这把刀,在陶土遭灾时抟出护陶瓶,每道刀痕都刻着土山的歌谣。"
陶窑巷的青石板上铺满碎陶片,家家户户的陶旗裂成块状,风过处传来陶土腐烂的腥臭味。
老陶匠刘师傅坐在门槛上,手中的陶刀裂成两半,刀身上 "薄如纸、亮如镜、硬如瓷" 的刻痕模糊不清:"自打陶神爷像流黑泪,俺们连 ' 练泥要三揉三醒,拉坯要五轮五修 ' 的口诀都记不全了......"
星痕摸着冰凉的陶胚,指尖触到熟悉的星纹残片。
星石投射出幻象:百年前的陶窑巷,祖师爷跪在土山前,将血滴在高岭土上,第一只青花梅瓶自动浮现星界符文,陶刀在坯体上划出的釉线竟凝成星界锁链,学徒们的陶刀上都系着陶土烧成的护符。
是血影教的蚀陶咒!" 司徒雪怀中的火凤凰突然发出陶裂般的啼叫,赤红尾羽扫过陶胚裂缝的刹那,暗紫色锈斑如活物般攀附而上,竟生生啃掉一片流光溢彩的羽毛。
她望着陶土中若隐若现的暗纹,指尖抚过窑壁烫痕,**" 他们在陶土里埋了混沌锈,把 ' 选土看三色、练泥听三音 ' 的古法全吞了!** 红土本应炼出柔韧筋骨,此刻却在锈毒侵蚀下化作齑粉;黄土该凝出千年不褪的釉色,如今泛着诡异的灰绿;最纯净的白土更被锈迹蛀成蜂窝状,连敲打时发出的脆响都变成了空洞的呜咽。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前爪重重踏地,周身金红鬃毛无风自动,爪下的陶土如沸水煮开般剧烈翻涌。
下一秒,凝结成柄缠绕着骨纹的骷髅陶刀,刀刃上流转着与蚀陶咒同源的暗芒。
火麒麟琥珀色眼瞳里映出陶窑巷深处的异象 ——九道刻满古老铭文的陶链正像巨蟒般疯狂收缩,每道链环都在啃噬着空气,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远处供奉着 "万陶之祖" 的陶碑表面,象征制陶奥义的 "陶枢" 核心印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细密裂纹如蛛网般蔓延,"火麒麟说再晚半刻,连陶泥里代代相传的制陶口诀都要被啃光了!" 话音未落,空中突然传来瓷片碎裂的脆响,陶碑顶端的朱雀图腾竟生生剥落,坠地化作齑粉。
星痕猛地甩出星界?净,蓝光却在触碰到陶胚时被弹开,混沌锈表面泛起 mocking 的涟漪。"雷耀!摆 ' 陶眼北斗阵 ',按 ' 天枢选土、天璇练泥 ' 的古法!司徒雪弹《选土古调》,从 ' 陶土六德 ' 歌开始!"
胖子雷耀的算珠在掌心飞速重组,每颗算珠都映着陶土的三色形态:"天枢星位选红土,天璇星位挑黄土......" 算珠阵刚摆好,地面的陶屑竟自动聚成陶眼形状,在阵眼处形成 "陶枢" 虚影。
司徒雪闭眼抚琴,琴弦上突然缠满炼好的陶泥:"陶土德,六者全,细、润、柔、韧、净、纯......" 琴音化作无数透明的陶刀,在陶胚上划出 "拉坯七式" 的轨迹,随着 "一揉定形、二拉定高、三修定纹" 的口诀响起,黑色锈迹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温润的陶胎。
星痕趁机挥动枣木陶刀,刀刃划过陶胚时竟带出陶土的清香,他突然想起刘师傅教他拉坯时的话:"陶刀要顺着陶性走,就像流水要顺着地势流。" 刀光闪过,竟在混沌锈上划出一道裂口,露出后面被囚禁的陶脉灵气。
混沌锈发出尖啸,九道陶链突然暴起,化作骷髅陶瓶扑来。
唐小棠的火麒麟张开嘴,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土山的厚土,将两条陶链埋成陶俑;雷耀的算珠阵突然发出强光,每颗算珠都变成小小的陶轮,将锈迹碾成细泥。
司徒雪的琴弦全部崩断,她扯下头发上的陶土发簪,蘸着血在琴身画 "陶枢" 纹:"太爷爷说过,陶纹连千刀,刀刀护陶山!" 发簪划出的血线竟变成坚韧的陶纹,将剩余的陶链捆成陶球形状。
星痕抓住时机,将星石与枣木陶刀同时按在陶碑中央。
太爷爷的虚影浮现,手中陶刀抟制的不是陶瓶,而是无数陶匠的记忆:有战乱时背着陶种迁徙的老匠,有饥荒年用陶器换粮的妇人,还有学徒第一次拉成完整陶胚时的笑脸。
"陶枢不是陶土,是咱们手里的陶刀。" 太爷爷的虚影将陶刀递给星痕,"当年我在陶土上刻 ' 陶枢 ',是想让后人知道,只要心里有陶,手上有陶刀,土山就不会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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