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最关键、也最能打动(或者说控制)顾远的诱饵:
“至于那‘同心生死蛊’…远儿,此乃苗疆取信之手段,固然凶险。但以你的才能,入主苗疆后,何愁不能反客为主?待秘法到手,苗疆稳定,那蛊…未必不能解!即便一时受制,远儿为我圣教立下如此不世之功,本座在此立誓!待你功成归来之日,便是我拜火教右大长老之位虚席以待之时!地位仅在本座与古力大长老之下!教中资源,任你调用!阿茹娜姑娘,本座亲自为你们主婚,风风光光,绝不委屈!”
右大长老!仅次于教主和左长老的至高权位!这个承诺,不可谓不重!
古力森连闻言,狂暴的气势微微一滞。右大长老之位…这确实是个巨大的诱惑,张三金这老贼不止一次跟他商量过,自己任大长老,许多事自己根本抽不开身,急需再立一个长老,但是放眼整个教众,实在选不出人才,如今这老贼让远儿当右大长老,也代表了拜火教最高层的认可。而且张三金承诺事后为顾远和阿茹娜主婚…他看向顾远,眼神中带着询问和一丝动摇。为了圣教大业,为了侄孙的前程…似乎…可以忍一时之辱?
顾远脸上的狂怒似乎也因这“重利”和“承诺”而有所缓和,但眼神依旧冰冷如刀,手中的剑并未放下。他死死盯着张三金,仿佛在衡量这交易的代价。
张三金趁热打铁,语气更加“诚恳”,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
“远儿!古力长老!苗疆危局,迫在眉睫!李克用的触角随时可能彻底掌控那里!若真让他得到了苗疆秘法,练成了传说中的‘千蛛蛊’、‘万毒瘴’,以其凶残本性,我圣教在云州的基业,乃至整个北地,都将永无宁日!远儿贤侄!此非为我张三金一人之私,实乃为了圣教存续,为了北地苍生免遭李克用荼毒啊!恳请你…以大局为重!”
他深深一揖,姿态放得极低。
密室中,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顾远手中剑发出的低鸣,和张三金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古力森连看着侄孙紧绷的侧脸,又看看姿态“卑微”的张三金,最终长长叹了口气,身上的气势缓缓收敛:“远儿…教主所言…虽有不妥,但…大局当前…”
顾远依旧沉默着,脸色变幻不定,似乎在经历着剧烈的内心挣扎。过了许久,久到张三金的后背都渗出了冷汗,他才猛地将剑狠狠插回鞘!
“锵!” 金铁交鸣之声刺耳。
“好!好一个大局为重!好一个右大长老!”顾远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浓浓的嘲讽和决绝,“张三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苗疆,我去!那蛊…我种!”
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不容置疑的森寒:
“但是!从今往后!我顾远行事,不劳教主费心!若再让我的人发现,有拜火教的‘眼睛’盯着我,盯着我身边的人…无论他是谁派来的!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绝不留情!到时候,休怪我顾远翻脸不认人,血洗总坛!”
话音未落,顾远猛地抬手,击掌三下!
“啪!啪!啪!”
声音清脆,如同催命符咒。顾远的几个近卫走入。
"去我大营,把那几条狗带来!"
半晌,密室角落的阴影一阵蠕动,十名身着拜火教普通教徒服饰、但此刻面如死灰的汉子,被如同死狗般拖了出来,丢在张三金面前的地板上。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但眼神涣散,显然是被制住穴道,口不能言。
张三金瞳孔骤缩!这十人,正是他安插在顾远居所附近、监视其一举一动的暗哨头目!顾远…竟然早就知道!而且不动声色地将他们全部擒获!
“你…”张三金又惊又怒。
“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任?!”顾远厉声打断,眼中杀机暴涨,“今日,我就用他们的血,洗一洗你这双被权欲蒙蔽的眼睛!也让你看看,我顾远说到做到!”
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
“噗嗤!”“咔嚓!”“啊——!”
惨叫声戛然而止!
快!太快了!
只见顾远的身影在场中划过数道残影,手中并未出鞘的剑,被他当作铁尺、重锤般使用!或点碎喉骨,或砸塌太阳穴,或直接以掌缘切断颈骨!手法狠辣、精准、高效,带着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残酷美感!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骨裂声惨叫声和一条生命的瞬间消逝!
鲜血,如同妖艳的红梅,在冰冷的地板上迅速绽开、蔓延。浓烈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沉水香的清冽。
不过几个呼吸间,十具尚带余温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张三金脚下,死状各异,却同样惊悚。整个密室,如同修罗屠场!
顾远站在血泊之中,玄色锦袍的下摆沾上了点点猩红。他缓缓抬起手,用手帕擦拭着并未沾血的手指,眼神冰冷地俯视着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的张三金。
“现在,教主可看清了?”顾远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顾远,不是任人拿捏的棋子。合作,要有合作的诚意。再有一次…躺在这里的,就不会是这些小喽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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