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选…人选是关键!
德高望重,地位尊崇…整个拜火教,够资格的不多。他自己是教主,不可能亲自入赘。古力森连?大长老,地位足够,但…张三金立刻否定了。古力森连对苗疆的恨意是刻骨的,让他去和亲种蛊?无异于难于登天,这立刻就会引发教内分裂!其他几位实权长老,要么年迈不堪远行,要么早已妻妾成群,不符合“正房”要求。
年轻一代?张三金脑海中闪过几个名字,随即摇头。都是些酒囊饭袋,靠着父辈余荫,让他们去对付老谋深算的苗疆残部和李克用的触角?简直是羊入虎口,白白送死!
最终,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了顾远身上。
年轻、强悍、智谋深远、手腕狠辣、战功赫赫、更重要的是——他刚刚高调宣布要娶阿茹娜,尚无正妻!而且,他是大长老古力森连的侄孙!现羽陵部,古日连部族长,契丹大汗耶律洪钦定的左大都尉!身份足够尊贵!
张三金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让顾远去…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人选!他的才干足以震慑苗疆残部,压制李克用的渗透;他的未婚配身份符合条件;最最关键的是——种下那“同心生死蛊”!张三金太了解这种苗疆至高蛊术了,一旦种下,受术者生死荣辱皆系于那施术者圣女。一念之间!这简直是天赐的控制顾远这柄危险双刃剑的绝佳机会!既能得到梦寐以求的秘法,又能给顾远套上最牢固的枷锁,解决他长久以来的心头大患!还能利用顾远的力量,彻底扫平苗疆,重创李克用!
一箭三雕!
张三金眼中贪婪的光芒大盛,几乎要压制不住。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刻意放缓、带着沉重与无奈的语气开口:
“古力长老…且息雷霆之怒。此事…干系重大,关乎我圣教在苗疆百年基业,更关乎能否获得克制李克用鸦儿军的秘法!强行用兵,恐玉石俱焚,秘法不保啊!”
他目光转向顾远,眼神充满了“凝重”和“倚重”:
“远儿,你且看看这密报。”
顾远“疑惑”地接过密报,快速浏览。当他看到“圣女正房夫君”、“入赘”、“同心生死蛊”等字眼时,脸上的“柔情”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化为被深深冒犯的狂怒!
“砰!”顾远猛地将密报拍在桌上,力道之大,震得茶杯跳起!他豁然起身,玄色锦袍无风自动,一股凛冽如实质的杀意轰然爆发,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他双目赤红,死死盯住张三金,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
“张大教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拿我顾远当什么了?!交易的工具?还是你们拜火教随意摆布的傀儡?!”
他猛地拔出腰间那柄装饰华丽却寒光四射的剑,“呛啷”一声,剑尖直指张三金!刀身震颤,发出嗡嗡低鸣!
“我顾远敬你是教主!为圣教出生入死!甚至不惜将终身大事公之于众,以示坦诚!可你呢?!前番各种派人暗中监视,如同防贼!如今,竟要我抛下阿茹娜,去娶那什么狗屁苗疆圣女?!还要入赘?!还要种那邪蛊?!张三金!你真当我顾远手中剑不利?!真当我叔公是泥塑木雕不成?!”
这一下变故,石破天惊!
古力森连长老本就怒火中烧,此刻见自己最疼爱的远儿被如此“羞辱”逼迫,更是气得须发倒竖!他一步跨到顾远身前,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堵铁墙,狂暴的气势毫不掩饰地压向张三金:
“你个老贼!老夫忍你很久了!你处处疑心远儿,安插眼线,老夫念在你是为了我教大局,忍了!如今竟敢如此折辱于他?让他去给苗疆妖女当赘婿?还要种那恶毒蛊术?你安的什么心?!真当老夫死了吗?!”
他周身劲气鼓荡,衣袍猎猎作响,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整个密室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剑拔弩张。
张三金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被一个小辈如此当众剑指、气势压迫,是他掌权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但他强压着怒火和杀意,因为他知道,此刻翻脸,不仅前功尽弃,更会立刻失去顾远这柄锋利的刀,甚至可能引发古力森连派系的彻底反叛!苗疆秘法和对付李克用的大计,都将化为泡影!
“远儿!古力长老!息怒!请听我一言!”张三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焦灼和“推心置腹”的恳切,“非是我张三金要折辱远儿!实在是…形势比人强!苗疆局势糜烂至此,余孽犹存,更与李克用勾结!《万蛊真经》和五祖巫秘法,乃是我圣教对抗李克用、图谋中原的基石!若因一时意气而失之交臂,或被李克用所得,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语速极快,目光在暴怒的顾远和护犊的古力森连脸上扫过:
“放眼我圣教上下,能担此重任者,唯远儿一人耳!论才干,远儿大都尉用兵如神,智谋深远,足以震慑苗疆宵小,抗衡李克用爪牙!论身份,顾帅乃左长老侄孙,我契丹两大部族长,地位尊崇,足可匹配那圣女!论…婚配,顾帅虽心仪阿茹娜姑娘,但毕竟尚未正式完婚…此乃权宜之计,非是真要远儿背弃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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