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九点，向谦推开邵氏影业会议室的大门，迎面撞上了十几道灼热的目光。
"向导演，恭喜啊！"财务总监陈志强第一个站起来，笑容满面地递上一杯咖啡，"金棕榈得主，现在全亚洲都在讨论《寄生虫》！"
向谦接过咖啡，微微点头："谢谢。"
主位上，邵逸夫罕见地没有出席，取而代之的是几位股东代表。方逸华坐在角落，眉头微蹙，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文件夹。
"吴导，"执行董事李国明清了清嗓子，"公司决定趁热打铁，今年给你安排三部电影剧本，两部音乐专辑的制作。"
会议室瞬间安静。
向谦放下咖啡杯，声音平静："李董事，这个工作量是不是有点......"
"一点都不多！"市场部总监刘美琪插话，"现在你是香江最炙手可热的导演，观众期待值爆表！"
方逸华终于开口："吴导刚完成一部国际级作品，需要时间沉淀......"
"方小姐，"李国明打断她，"这是董事会的决定。"
向谦的目光在方逸华脸上停留了一秒，看到她眼中闪过的一丝无奈。
会议结束后，向谦被单独留了下来。
"吴导，"李国明递上一份合约，"这是新合同，分成比例提高5%。"
向谦翻开合约，发现条款密密麻麻，其中一条写着"未来五年内所有作品的优先投资权归邵氏所有"。
"李董事，"向谦合上文件，"我需要时间考虑。"
"时间不等人啊，"李国明意味深长地说，"观众的热情会消退，竞争对手可不会等你。"
走出会议室，向谦在走廊拐角遇到了方逸华。
"去我办公室说。"她低声道。
方逸华的办公室门一关，她立刻叹了口气："邵先生最近身体不适，公司事务都交给了董事会。"
向谦靠在窗边："所以现在是李国明说了算？"
"不止他，"方逸华摇头，"几个大股东都想趁你获奖大赚一笔。"她递过一份报表，"这是他们计划的拍摄日程，要用你的剧本，三个月一部电影，根本不顾质量。"
向谦扫了一眼，冷笑出声："把我当印钞机？"
"我尽力周旋了，"方逸华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但资本面前，艺术不值一提。"
沉默片刻，向谦突然问："方姐，如果我要走......"
方逸华猛地抬头："你决定了？"
"还没，"向谦望向窗外的维多利亚港，"但有些事，强求不来。"
接下来的一周，向谦反常地配合邵氏的所有安排。
他出席了新片发布会，接受了无数采访，甚至开始筹备一部低成本喜剧——表面上完全服从公司的安排。
"吴导转性了？"剧组人员私下议论，"居然答应写这种快餐电影剧本。"
只有方逸华知道真相。某个深夜，向谦悄悄来到她的办公室，递上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这是......"
"《九品芝麻官》《赤子威龙》《新少林五祖》的完整剧本和分镜，"向谦微笑，"算是我给邵氏最后的礼物。"
方逸华翻开剧本，越看越震惊："这水准......你为什么要现在拿出来？"
方逸华的眼圈突然红了："你早就计划好了？"
"并没有，这几部电影我打算在这两年内我自己来拍，只是现在我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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