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湾片场的气温骤降至3℃。特效组将最后一批工业冰块投入长50米、宽30米的巨型水池,水面立即升腾起刺骨的寒气。向飞裹着军绿色棉大衣,手持测温枪确认水温:"1.5℃,还不够冷,再加三车干冰!"
副导演拿着扩音器声嘶力竭地喊道:"所有演员注意!这场戏预计拍摄6小时,医疗组准备了20支肾上腺素!"
曾江只穿着单薄的白色工程师制服,花白胡须上已经结满冰晶。他死死抱住一块浮木,嘴唇呈现出骇人的青紫色。第七遍拍摄时,他突然呛水,却在剧烈咳嗽中完成台词:"锅炉房...全完了..."这个意外镜头成为全片最震撼的片段。
刘洵饰演的牧师在齐胸深的冰水中主持临终祷告,手持的圣经被冻在掌心。拍摄间隙,医护人员不得不使用温水才能将书取下。
程龙和洪进保这对现实中的师兄弟在冰水中上演了令人揪心的对手戏。洪进保饰演的老厨师将仅有的救生衣塞给程龙:"阿龙,当年教你的闭气功...咳咳...该派上用场了..."
元彪突然从水中窜出,将浮板推向二人:"师兄!大师兄!当年偷吃您烧鹅的是我!"三人相视一笑的镜头,成为全片最温情的生死时刻。
赵雅芝饰演的贵妇在冰水中依然保持着优雅姿态,直到拍摄她为保护孩童沉入水底的镜头。向飞要求:"芝姐,要让头发像水母一样慢慢散开!"
惠英红在营救张敏的戏份中,右腿突然抽筋。但她坚持完成将张敏托上浮板的动作,直到昏迷前还在念着台词:"小姐...一定要活下去..."
钱小豪和蔡少芬的主线剧情让全场屏息。当钱小豪将蔡少芬推上门板时,向飞突然要求:"小豪,你要先亲吻她的指尖,再慢慢滑入水中。"在零度海水中浸泡45分钟后,钱小豪的颤抖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医护人员测得他的核心体温已降至33℃。
梅艳芳放弃救生艇游向张国荣:"Leslie!你的演奏会还没结束!"张国荣将小提琴举出水面,琴弦却因低温突然断裂。这个意外被向飞保留,他颤抖着嘴唇说:"阿梅...这次...真的走音了..."
林正英饰演的算命先生在混乱中保持惊人冷静。当罗盘因低温失灵时,他即兴改为掐指一算:"坎为水...今日...大凶..."这个临场发挥被向飞称赞为"神来之笔"。
万梓良与秦沛为争夺浮板扭打时,假发被扯落。向飞却大喊:"别停!这才是真实的求生欲!"秦沛在拍摄中突发心脏不适,但在吸氧10分钟后坚持完成所有镜头。
凌晨4点,当多数演员已出现低体温症状时,向飞仍在追求完美:"秦沛老师,你落水时怀表要正好停在2:20!张敏,你挣扎时要露出左脚的红指甲油!"
当医护人员第五次给蔡少芬注射强心剂时,向飞终于喊卡。但他立即补充:"明晚同一时间,补拍水下全景镜头。"
邵氏高层会议室,李国明看着偷拍的片场录像,手中雪茄早已熄灭:"这群疯子...他们是在用生命拍电影..."
方逸华轻声说:"这才是真正的电影艺术。"
医护帐篷里,程龙和洪进保挂着点滴还在斗嘴:"师兄...您教的水上漂...根本不管用..."
远处,向飞正命令道具组:"明天准备200条活鱼!要它们在演员周围挣扎!再找两条活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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