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迈克尔战役胜利后的皮亚韦河畔,硝烟尚未散尽,庆功会的篝火已在废墟上燃起。总司令阿曼多·迪亚兹踩着弹壳与碎木,将一面染血的军旗狠狠插在高地:“卡波雷托的伤疤,今天开始愈合!” 欢呼声中,二等兵恩里科·贝内代蒂却盯着自己布满硝烟的双手——这双手刚刚埋葬了七个战友,此刻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复仇前夜:高层的野心与分歧
在米兰的总参谋部地下室,作战地图铺满整面墙壁。迪亚兹用指挥杖重重敲在阿尔卑斯山脉:“奥匈帝国已是风中残烛,我们要在这里——维托里奥·维内托,给他们致命一击!” 他的计划野心勃勃:集结100万兵力、2700门火炮与500架战机,沿弗留利隘口撕开防线,直捣敌军心脏。
但并非所有人都赞同冒险。后勤部长朱塞佩·罗塞利推了推眼镜:“将军,我们的卡车只能维持三天补给,士兵的冬装还没到位!” 迪亚兹猛地转身,单片眼镜闪过寒光:“等你准备好,奥匈帝国就该自己投降了!情报显示他们的捷克兵团拒绝作战,匈牙利人在唱《国际歌》,这是天赐良机!”
年轻的参谋官埃托雷·巴斯蒂安尼突然插话:“或许我们可以利用他们的内部分裂。” 他展开破译的密电,手指停在关键处:“奥匈第4集团军的弹药库在乌迪内,守卫都是斯洛文尼亚人,他们的指挥官三天前被刺杀了。” 会议室陷入死寂,迪亚兹嘴角慢慢扬起:“把这个消息传给我们的间谍,告诉他们——是时候让哈布斯堡的棺材板再松一松了。”
钢铁熔炉:地狱般的战前训练
训练场上,士兵们在暴雨中反复演练步炮协同。贝内代蒂所在的步兵连必须在炮火延伸的30秒内,穿过布满铁丝网的开阔地。第一次演练时,新兵马可·贝拉迪的表弟乔瓦尼被模拟炮弹掀起的气浪掀翻,肋骨撞在木桩上。“起来!战场上可不会有人扶你!” 中士安东尼奥·莫雷蒂的皮靴踢在少年背上。贝内代蒂冲过去挡住:“他才17岁!” 莫雷蒂冷笑:“在卡波雷托,17岁的孩子连骨头都被毒气啃光了。”
工兵部队的训练更加残酷。上尉卡洛·罗西举着秒表咆哮:“30秒内架不起浮桥,你们就去喂皮亚韦河的鱼!” 下士卢西亚诺·马泰利的手掌被钢钉划破,鲜血滴在木板上:“这破桥比移动碉堡还难搞!” 但当他看见罗西亲自跳进齐腰深的河水固定桥墩时,咬着牙继续抡起锤子。
骑兵部队的秘密集结在夜间进行。女骑手索菲亚·科斯坦蒂尼伪装成战地护士,实则负责传递情报。她在马厩里遇见贝内代蒂:“听说你们要给奥匈帝国挖坟?” 贝内代蒂擦拭着步枪:“希望这次不是我们先躺进去。” 索菲亚突然压低声音:“我在乌迪内的线人说,奥匈士兵用步枪换酒喝,他们的将军连军刀都当掉了。”
暗潮涌动:情报战线上的生死博弈
情报官埃琳娜·里佐每天要处理数百份密电。她的破译小组发现了奥匈帝国的致命漏洞——弗留利隘口的守军主力被调往镇压捷克起义,防线仅由老弱病残把守。但风险同样巨大:一旦行动暴露,意大利将陷入两线作战。“必须有人去实地确认。” 埃琳娜盯着地图上的红点,“我需要一名会说德语的志愿者。”
贝内代蒂和加洛主动请缨。他们换上德军制服,混在运输队中潜入敌占区。在一座废弃的教堂里,他们撞见三名奥匈士兵正在分食马肉。“战争快结束了,皇帝连军饷都发不出。” 一名匈牙利士兵醉醺醺地说,“听说捷克人在布拉格挂起了红旗……” 加洛的手指紧紧扣住藏在袖中的手枪,贝内代蒂却按住他:“听够了,这些烂醉的废物比情报更有价值。” 他们悄悄在酒桶里下了泻药,看着敌军整个连队在厕所前排队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士气迷局:希望与恐惧的双重变奏
随着反攻日期临近,军营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氛。有人在帐篷里偷偷写遗书,也有人聚在一起赌钱。贝内代蒂在清理战壕时,发现新兵藏着的诗集。“你居然还带着这个?” 他问。少年脸红了:“这是邓南遮的诗,他说战士的血会浇灌出自由之花。” 贝内代蒂沉默良久,把自己的护身符——一枚圣母像吊坠塞给对方:“留着吧,或许比诗更管用。”
迪亚兹在视察时遇见了贝内代蒂。“你就是守住机枪阵地的那个士兵?” 将军盯着他胸前的勋章,“这次想不想亲手给奥匈帝国送终?” 贝内代蒂挺直腰板:“只要给我足够的子弹,将军。” 迪亚兹拍了拍他的肩膀:“子弹管够,但我要的是活着回来的英雄——卡波雷托的幸存者,不该死在胜利前夜。”
1918年10月,当意大利的百万大军完成集结时,贝内代蒂站在队伍中,望着远处阿尔卑斯山的皑皑白雪。他想起卡波雷托的溃败,想起圣迈克尔的血战,想起那些永远留在战场上的面孔。“这次,我们是猎人。” 他对身旁的加洛说。而在敌军防线后方,奥匈帝国的士兵正用最后的烈酒浇愁,浑然不觉,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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