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案报告上的蓝黑墨水尚未干透,江夏的指尖已被物证科的消毒水浸得发白。三十七枚蝶形金属片整齐摆放在丝绒垫上,每枚边缘的条形码都被拓印成A4纸大小,贴满了物证科的白板——除了X-001号,它的背面还刻着半行模糊的英文:“TREE RING 37”。
“潜水队在镜渊潭底捞到这个。”陆沉扔来个密封袋,里面是半截生锈的钥匙,齿纹与福利院三十七号储物柜的锁孔完全吻合,“潭底淤泥里还埋着三十七块碎瓷片,拼起来是星轨科及1998年的logo,每片瓷片内侧都刻着实验体编号。”
江夏的放大镜停在钥匙环的凹陷处,那里嵌着极小的蝶形图案:“和我后颈的疤痕形状一致。周明哲的手术记录显示,这种钥匙专门用于打开金属棺,而X-075号周明轩的钥匙……”她突然指向白板上的X-075条形码,“编号末端多了个三角符号,和镜渊潭新打捞的尸体脚踝印记相同。”
云港市福利院停尸房·上午十点
不锈钢解剖台的冷光映着死者脚踝,暗青色条形码末端的三角符号像道未愈合的伤口。江夏的手术刀划开皮肤,发现真皮层下埋着半截银色纤维,质地与X-073体内的缝合线一致,但表面刻着细密的摩尔斯电码:“S-O-S-37-076”。
“X-076,新增编号。”陈小雨举着平板电脑冲进来,屏幕上是福利院近二十年的失踪人口档案,“2005年5月14日,男孩林小羽失踪,当时登记为‘意外走失’,但现在比对DNA,他正是潭底新尸体的主人。”她调出监控截图,“昨晚十点,有人穿着星轨科技旧款白大褂进入福利院,监控拍到他后颈的蝶形印记——和周明哲的完全相同。”
陆沉的手指敲在解剖报告上:“死亡时间与周明轩逃脱监管的时段重合,致命伤在延髓,三棱钢钉穿刺,和港口案、后巷案手法一致。但这次……”他指向死者紧握的右手,掌心刻着血字“树37”,墨迹未干,“凶手在死者濒死时刻下线索,说明案件性质从清除实验体转向传递信息。”
记忆博物馆许愿树·正午十二点
银杏树的树荫在地面投下光斑,江夏的指尖划过树干上的第三十七圈年轮——那里有新的刻痕,三角符号套着条形码,与X-076脚踝的印记完全一致。当她将X-001号金属片嵌入年轮凹陷,树皮突然裂开,露出藏在树心的金属盒。
“里面是星轨科技的初代实验日志。”陈小雨戴上手套翻开泛黄的纸页,1998年1月的记录让她瞳孔骤缩,“‘第37次胚胎实验成功,X-001具备完整记忆共鸣序列,但配套的X-076号胚胎出现基因排斥,建议销毁。’签署人是张明远。”
江夏盯着日志里的胚胎照片,X-076的脚踝条形码末端正是三角符号:“他们没销毁失败品,而是把林小羽培养成备用实验体。周明哲的X-074是人造密钥,周明轩的X-075是备用,而X-076……”她指向树干上新刻的符号,“是打开镜渊系统最终层的密码。”
警队技术科·下午三点
全息投影被替换成物证照片墙,三十七枚金属片的条形码在白板上重组。当陈小雨将X-076的三角符号单独放大,所有条纹突然拼成镜渊潭的轮廓图。她调整参数,潭心位置跳出一串数字:“-,正好是X-001和X-076的“诞生”与失踪日期,差值为2557天——和金属棺内壁的条形码数量完全一致。”
“凶手在按时间顺序杀人,每个死者的编号对应实验体‘存活天数’。”陆沉圈出港口案X-072、后巷案X-073、新案X-076的死亡日期,“中间跳过了X-074、X-075,而这两个编号正是周明哲兄弟,说明凶手在刻意避开人造密钥,专杀原生实验体。”
江夏突然想起福利院储物柜暗格的三十七支安瓿瓶,X-076号瓶的粉末颜色与其他不同:“硫代硫酸钠里混着辣椒素,和我父母当年给我注射的配方一样。林小羽的尸体胃里也有相同成分,说明他和我一样,被植入了对抗记忆阻断剂的‘疼痛锚点’。”
镜渊潭西侧次生林·黄昏六点
泥泞的脚印在腐叶上延伸,陆沉的手电筒照亮树洞深处的血字:“X-076=37-1”。江夏蹲下身,发现泥土里埋着半张照片,1998年的星轨实验室,母亲苏镜澜抱着X-001,旁边的培养舱里标着X-076,舱体玻璃上用口红写着“活下去”。
“我母亲在保护失败品。”江夏的声音发颤,照片背面的指纹与苏镜澜的尸检报告完全吻合,“X-076是我的‘孪生实验体’,基因缺陷让他无法被完全操控,所以张明远把他藏在福利院,直到现在……”她突然指向血字,“37-1=36,对应镜渊潭底的36座未开启的金属棺,凶手在暗示还有36名实验体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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