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衍眼睛闪闪发光:"正是要让匈奴知晓!此水库修成,不仅我赵国军民受益,匈奴牧民亦可饮马于此。水源共享,乃是联盟的基础。"
彭越突然兴奋地喊道:"先生!先生!这里有泉眼!"所有人看去,只见少年正站在一处雪地上,脚下的积雪已经融化,露出一小片湿润的地面。
阿漓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触摸土地,然后闭上眼睛,似乎在倾听什么。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神色惊喜:"地下水脉丰沛,且活水不断。冬日尚能涌出,夏日必更丰盈。此地确实适合建水库!"
李明衍深感欣慰,看着自己的四位伙伴,每一个都有独特的才能。回营后,他们又将继续各司其职:邓起与阿漓绘制图纸、计算水量,联络工匠,筹措物资;彭越凭借敏锐的感知,寻找水源连接点;韩谈则负责安全与与匈奴的交涉。
白天勘测,夜晚研究。李明衍常常彻夜不眠,在烛光下与邓起一同绘制图纸,计算水量,推演水流。阿漓会端来熬好的药茶,含有驱寒暖胃的草药;彭越则在一旁安静地学习水文知识,偶尔提出出人意料的见解;韩谈则站在帐外守卫,确保众人安全。赢嘉多次劝他们保重身体,李明衍却笑道:"时不我待,容不得半点懈怠。"
立春之日,代郡城外举行了盛大的开工仪式。
天刚破晓,数千人已集结完毕。工匠们着粗布短衣,腰间系着工具袋;民夫们排成整齐的队列,肩扛锄镐铁锹;士卒们全副武装,警戒四周。赢嘉身着深蓝色锦袍,鹿皮靴,头戴簪冠,腰佩玉带,端坐高台之上。李牧一身铁甲,英姿勃发,站立太子身侧。
李明衍则身着简朴的灰色长衫,腰间挂着铜制水尺,站在模型沙盘前,向众人详细讲解工程规划。
"此工浩大,利在千秋。"李明衍声音洪亮,回荡在场地上空,"我等今日所做,不仅为代地百姓,更为赵国子孙后代!"
赢嘉起身,举起青铜爵,向四方洒酒祭天:"今日吉时,启建水利,愿天佑赵国!"
随着一声号角响起,工程正式开始。数千人分成不同队伍,有条不紊地奔赴各自工区。
千人成排,沿着预定的水渠路线挖掘;百人结队,砌筑水闸石墙;车马不绝,运送着木材、石料与各类物资。阿漓负责督导物资调配,她骑着一匹灰马,来回穿梭于各个工地之间,确保每处都有充足的供应;邓起则站在图纸旁,向工匠们详细解释每一处的设计要点;彭越凭借灵活的身手,常常爬到最高处或钻入最窄处检查工程质量;韩谈则组织了一支小队,负责工地周边的警戒,防止匈奴骑兵的突袭。
李明衍身着厚重的皮衣,站在工地最前线。他的面容已被风霜侵蚀得黝黑粗糙,双手因长期在寒风中工作而龟裂出血,却依然精神矍铄,眼神如炬。
"李先生!"邓起快步走来,气喘吁吁地报告,"东侧山坡开挖时遇到硬石,难以寸进!彭越已经去探查了,但情况不妙。"
李明衍立刻翻身上马,与邓起赶往东侧山坡。到达现场后,他发现彭越正趴在岩石上,耳朵贴着石面,仿佛在聆听什么。工人们围在一旁,面面相觑。这块岩石如同一道天然屏障,横亘在水渠必经之路上。
"先生来了!"彭越一跃而起,兴奋地说,"这石头里有水!我能听到流动的声音!"
"给我锤子!"李明衍从马上跳下,接过工匠递来的石锤,仔细敲击岩石各处,听声辨质。片刻后,他指着岩石左侧一处隐约可见的纹路。
"彭越说得对,这里是岩石的薄弱处,有水脉通过,可以集中力量攻破。"他转向邓起,"准备十桶热水,再取精盐五斤,混合泼在这条纹路上,然后点燃火堆烘烤,待岩石受热膨胀后,用铁锤沿纹路敲击!"
工匠们半信半疑,但在邓起的指挥下,迅速行动起来。阿漓闻讯赶来,立即组织人手准备热水和盐。果然,经过一番操作,岩石上的纹路逐渐扩大,最终在铁锤的撞击下裂为两半,清泉从裂缝中涌出,工人们齐声欢呼。
"李先生真乃神人也!"为首的工匠跪地叩首。
李明衍扶起他,笑道:"非我神也,此乃自然之理。我想起了之前的一位伙伴,曾教我水之力可蚀石,热冷交替可裂岩,知其理,用其法,事半功倍矣。而彭越的耳力敏锐,才是真正立功之人。"
彭越闻言,腼腆地低下头,但眼中的自豪之色却难以掩饰。李明衍眼中也闪着泪花,这一刻,他想到了楚铁。
这一天,李明衍正在指导闸门安装,阿漓和邓起在一旁核对图纸,彭越则趴在水渠边,聆听着微弱的水流声。突然,韩谈策马疾驰而来,脸色凝重。
"匈奴人来了!至少十余骑,朝这边直奔而来!"韩谈紧握弓箭,警惕地望向北方。果然,不多时便见十余名骑士从北方驰来,为首的骑士身着兽皮,头戴狼形盔,手持长矛,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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