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我说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迷魂药’啊?”一个职工凑过来,眼睛里满是打趣的光,语气里带着点好奇,“平时看着挺实在一老头,今天这是要搞哪出?” 老张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像藏了个天大的秘密:“咱们工人老大哥,在一线挥汗如雨,图啥?不就图个安稳的家,吃口热乎的、放心的饭么?要是连这都保不住,那家还叫家?这根刻度尺,就是给大家心里点亮一盏灯,让大家明白,咱们得自己争口气!” 他话音刚落,职工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会意的笑声,紧接着,一排排大拇指“咔咔”竖了起来,赞叹声、议论声像开了闸的泉水,叮咚作响。
与此同时,职工浴室里水汽氤氲,水管工李强正全神贯注地拿着一把道尺。他微微俯身,额头几乎要贴上那冰凉的水管,眼神锐利得像在雕琢一件艺术品,一丝不苟地校准着淋浴喷头的水流量,务必让它乖乖待在某个刻度线以下。“哼,省下的每一滴水,都是咱们攒的‘子弹’!” 李强一边“咔哒咔哒”拧紧螺丝,一边瓮声瓮气地吼道,声音在闷热的浴室里撞来撞去,“等着吧,等攒够了,咱们就拿它狠狠反击那些满纸荒唐的报表,让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现原形!” 他这番带着火药味的话,像一股冷水浇在了旁边几个正擦着身子、享受着热水澡的职工后背上。他们原本放松的神情瞬间绷紧,随即又都咧开嘴,笑出了声,那笑容里,既有对李强这股子较真劲儿的欣赏,也藏着几分“咱们工人有力量”的自豪。
林野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他决定深入调查集团的数据造假问题。他借一次检修列车的机会,悄然潜入了那条废弃已久的隧道。隧道里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仿佛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借着微弱的手电光,他沿着轨道摸索前行,突然,在隧道一侧的墙壁上,他发现了用荧光涂料标记出的、组成巨大道尺刻度的痕迹。这些刻度线,如同沉默的证人,精准地指向三年前那场事故的发生点,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被掩盖的真相。
沿着锈迹斑斑的铁轨,林野来到了隧道深处一个令人心惊的所在——一个堆积如山的锈蚀道尺坟场。这些道尺,有的明显是年久失修自然报废,更多的,却带着被强行扭曲、折断的痕迹。在每把道尺的柄端,都刻着不同年份的“纯度”数值,这些数值像一道道伤疤,记录着集团这些年是如何一步步滑向腐败的深渊。
就在林野蹲下身,仔细辨认着其中一把道尺上的刻度时,腕上的定位器突然发出了急促的警报声。他心中一惊,知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他迅速闪身躲进一个堆满杂物的隐蔽角落,透过缝隙,看到几个黑衣人正手持电筒,警惕地朝这边搜索过来。他看着眼前那座象征着“规则”被践踏的道尺山,眼中燃烧起熊熊的怒火。“以为毁掉这些就能让真相永远沉睡吗?做梦!”
就在林野准备寻找其他出口时,隧道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束手电光柱刺破黑暗,一群黑衣人,手持电击棒和约束叉,缓缓向林野逼近。林野紧了紧握着旧道尺碎片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知道,一场生死搏杀,即将在这锈蚀的道尺坟场里爆发。
与此同时,工区的年轻职工们得知林野潜入废弃隧道后,心急如焚。他们迅速聚集起来,摘下自己工牌上那枚小小的道尺徽章,用磁力巧妙地吸附在工区广场的栏杆上,瞬间组成了一条醒目的抗议标语——“要真相!”在阳光下,那些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徽章,像一颗颗不屈的心,诉说着他们共同的渴望。
调度中心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电子屏幕的蓝光映照着调度员专注的侧脸。实习生小陈却像一只机敏的小狐狸,瞅准对方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手指如同灵巧的蝴蝶,在键盘上轻盈一掠。霎时间,原本清晰的列车时刻表,竟诡异地扭曲、变幻,最终定格成一行行跳跃的莫尔斯电码,仿佛屏幕里藏着一个神秘的幽灵在低语。当值班的调度员猛地回过神,惊觉异状,厉声喝问,试图追踪这荒诞的“信号”时,小陈早已带着他那几个同样眼冒“贼”光的同伴,像一阵风似的,抄着铁路线上那些鲜为人知的捷径,飞奔向了隧道的入口。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四合的岔道里。
而在隧道深处,另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早已打响。林野如同一头熟悉地形的猛兽,在幽暗的通道里与那些身手矫健的黑衣人周旋。他脚下的碎石被他踩得簌簌作响,却又总能恰到好处地利用每一道拐角、每一块凸起的岩石。对方人多势众,枪声零星响起,子弹带着尖啸擦过他的耳边或击打在岩壁上迸溅火花,火力占尽优势。然而,林野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他凭借着铁路工人特有的那股子与钢铁、重物打交道的硬朗劲儿,身手异常敏捷,力量更是惊人,每一次闪避都带着风声,每一次反击都力道十足。他竟像一块坚韧的磐石,死死地卡在狭窄的通道口,硬是将对方这股凶悍的浪潮暂时挡在了外面,让那些黑衣人一时间竟无法寸进。就在他咬紧牙关,目光如炬地四下逡巡,试图在黑暗中撕开一道生路时,隧道外猛然传来了密集如骤雨般的脚步声,伴随着年轻人们急促而带着担忧的呼喊,如同破晓的号角,穿透了沉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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