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瑾退到了城门边的死角,后背贴着一块冷得能结冰的大青石。
前有老鬼,后无退路,简直进退两难。
半空中,疯丹老怪附身的“三葬”悬在那里,那双泛着诡异丹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就像饿了三天的豺狼看见了一块流油的五花肉。
“年轻人,你已经没路可走了。”
被附身的三葬笑了,笑得比哭还吓人。
“告诉我,那画出道痕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你要是乖乖开口,本座还能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说着,他手指一弹,一团炼丹炉般的火焰在指尖跳跃,火苗灵动得像是有意识的小恶魔,跃跃欲试地等着钻进严瑾的骨头缝里。
严瑾额头冒汗,心里一个劲儿念叨:拖时间,拖住他,拖一息算一息!等到长公主来了就有一线生机。
他身上底牌基本耗光,造化笔也像进了深度睡眠模式。唯一的希望,就是陈渔赶在他被烤熟之前救场了。
于是严瑾眼珠一转,开始了嘴遁:
“前辈说的那个秘密啊……其实在下愿意如实相告,它其实和一种上界颜料有关。”
“三葬”挑了挑眉:“颜料?”
“对啊!”严瑾装模作样地一脸认真。
“这种画能通大道,全靠三七二十一种玄级妖兽的血液混合调色,分量比例必须精准到小数点后两位,稍有差池,画出来就不是通道,而是通往狗带。”
他说得煞有其事,像真的画道宗师一样。疯丹老怪对画道一窍不通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真信了。
不过他终究是上界有名的老怪物,哪有那么容易被耍。
下一刻,他冷笑一声:“哼,年轻人嘴皮子倒是滑溜。你这是在拖时间吧?”
他脸色一沉,语气瞬间变得阴冷,“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别怪我下狠手了。”
说完便是一掌轰出!
轰!
丹焰狂涌,空气都像被烧得扭曲变形,那气势仿佛能把整座城门连人带砖头一起抹平。
严瑾瞪大眼,心里几乎绝望到念遗言的地步:完了,这下真没了……
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间——
“嗡!”
一道炽目的星芒从天而降,像夜空砸下了一轮小太阳,刺得人睁不开眼!
白衣胜雪的陈渔如同神只降临,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严瑾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终于来了……”严瑾差点眼泪掉下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不过……长公主殿下这卡点,也太专业了点吧……早来一会,我就不至于这么狼狈了。”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碎碎念,嘴上一个字都不敢说。
陈渔神色冷若寒霜,一开口,连空气都仿佛降了几度。
“你,动不了他。”
这一句话,说得平静,却透着无法反驳的威压。
疯丹老怪的脸瞬间绿了,像刚炼废的丹药,色泽均匀又难看。
“星璇仙子?!”
这四个字一出口,连三葬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惊恐。
他虽然疯,但不傻,知道这个名字在上界意味着什么。能让上界仙门掌门都忌惮三分的女人,绝不是他随便能惹的。
更何况这女人背后的势力那是上界货真价实的庞然大物,他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可陈渔根本没心情和他废话,下一秒直接出手!
她手腕一翻,瞬间星河倒灌!
漫天星辰仿佛从她掌心涌出,化作道道星辉锁链,凌空缠绕而下,如神罚降世。
疯丹老怪爆吼一声,拼命抵抗,火焰与星芒撞击在一起,打得天地翻腾,日月无光!
但很明显,即便都是分身的情况下,疯丹老怪也根本不是陈渔的对手。
哪怕他借用了三葬的肉身,拥有了可以承载上界力量的躯壳,可面对陈渔的星辉之术,还是被打得连连后退。
而就在陈渔挥动术法、星光流转之间,严瑾体内忽然一震。
“嗯?”
他低头一看,只见掌心的无相灵根竟泛起了阵阵波纹,原本沉寂不动的星辰之力,竟然开始微微运转,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了一般。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识海深处那卷一直静若死物的春秋图,此刻竟也隐隐震动,画卷边缘,一缕缕星辉悄然浮现,仿佛要挣脱画纸,破图而出!
“这……又来整活?”
严瑾眼睛瞪得老大,一时间分不清这是要觉醒还是要爆炸。
但很快,他灵光一闪,像是明白了什么。
“等等……是长公主的星辰术法,引动了我灵根里的星辰灵力?”
他看着体内那开始活跃的灵根,心里一阵发热:
“难不成,这就是无相灵根真正的秘密?它不是没属性,而是可以‘共鸣’所有灵根?换句话说,只要我学得会,什么属性我都能用?”
这想法一冒出来,严瑾眼睛都在发光。
他脑子一转,一个大胆的思路立马跳出来:“如果我能照着长公主的术法模仿一遍……是不是就能自己也调动星辰之力?”
他忍不住摩拳擦掌,手都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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