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瑾足足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终于从严芊芊那边脱身,整个人像从大牢逃出来似的。
一开始,他还想认真解释一下他和陈诺纯属“朋友关系”。
结果沈青那不要脸的老登在旁边看戏看得贼开心,生怕事情不够热闹,硬是往火堆里扔了把柴:“他是和长公主殿下一起回来的。”
一句话,瞬间把火力从“侄女”转到“姑姑”。
严瑾嘴上还在努力洗白,结果自己一激动说漏嘴:“我跟陈渔在山里……呃,独处了两三天。”
好家伙,话音未落,严芊芊那双八卦眼就快能冒火星了,眼神里写满了“你小子从实招来”!
“夜宿山林”四个字在她脑子里转得飞快,追问得比刑部的酷吏还专业。
严瑾一度想拿出“你弟弟我是清白的”这类话搪塞过去,可惜没用,最后还是靠新画的漫画稿糊弄过去的。
毕竟严芊芊对严瑾的那些漫画还是很痴迷的。
从严芊芊这位“审讯达人”手底下逃出生天后,严瑾一刻都不敢耽搁,火速跟着沈青回了丹青阁。
一进门,他直接开始复盘这段时间的高能剧情——
从山贼地盘上偶遇孟涛帮他为爱冲锋,到误打误撞和元神教合作;再到皇宫大战、梦玄子和疯丹老怪轮番上阵,生死罗盘大阵破了,他还一不小心把大元的半条国运给吸了……
沈青听得目瞪口呆,几次都想插话,但看严瑾脸上的“我太难了”神情,最后还是把茶喝完,把话咽了回去。
不过说到底,严瑾最关心的,还是他那根最近“宕机”的造化笔。
“你不是说这笔原本是你老师陈砚山的仙器吗?”严瑾眼巴巴看着沈青,“你也是他学生,总得比我懂点吧?”
沈青默不作声地接过造化笔,查探片刻,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这灵息不太对……像是被禁制封印过,但又不是普通的封印。”
严瑾一下就炸了:“不会吧?我一直把这玩意儿贴身带着,要有人对它动手脚,我能不知道?”
沈青没搭理他的惊讶,沉吟片刻后道:“给我一天时间,我查查资料,明天你再来。”
“行!”严瑾点头答应,临走前还不忘顺手摸了把丹青阁的瓜子塞兜里,一副“我吃你家瓜你别在意”的熟脸姿态。
从丹青阁出来后,他又顺路去了皇家书院,想着找老夫子请教一下“国运到底还能不能退货”这类灵魂拷问。
结果人不在。
“院长啊?一早被皇宫传召了。”门口扫地的学子顺嘴爆料,“好像是去商议战后事宜了。”
严瑾心里暗道:不愧是大儒,拯救天下那是本职工作。
转头又想着去找陈诺,结果这位九公主殿下今天也神隐了。
严瑾猜测她多半是得到了陈渔回来的消息回皇宫之中找陈渔唠嗑去了。
整个书院冷清得很,连花坛里蹦跶的麻雀都搬家了。
他索性放弃,干脆跑去街上买了点胭脂和点心,想着慰劳一下老妈和姐姐。
“这胭脂味也太冲了……还是铅汞成分?”他随手拆了一个小盒子闻了闻,眉头紧锁,“要是我有空,分分钟能给她们搞出个纯天然‘遮瑕膏’,孕妇都能用。”
嘴上吐槽,脑子里已经开始琢磨怎么用炼丹术+前世化妆品工艺搞个修仙版“清透粉底液”了。
说不定哪天他真能凭本事成为“美妆仙尊”,听着还挺带感。
这一逛,竟不知不觉逛到了黄昏。
刚踏进严府,老管家就迎了上来,一脸小心翼翼地低声道:“小公子,老爷回来了。他说让您回来后直接去书房一趟。”
严瑾脚步一顿,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他对他爹的性子太清楚了,严宽这人要不是碰到大事,平时根本懒得在第一时间叫他过去谈话。
更何况他刚从大元回来,顺便还“顺”了人家半个国运……
他摸了摸胸口,长叹一口气:“八成,是知道了。”
不过严瑾也没慌。
到了这一步了,还能咋的?
大不了当一回“背锅侠”罢了。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书房的门。
严宽坐在书桌后,灯火把他面上的棱角照得愈发深刻。他眼里沉着说不清的情绪,像一壶陈酒,越看越浓。
“你回来了。”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
“回来了。”严瑾点了点头,嗓音有点干。
“在大元……折腾得挺大啊。”
这老父亲向来直来直去,一开口就是实锤。
“唔……也不能算我一个人搞出来的。我只是……”
“吸了大元的国运。”严宽一语戳破。
“呃……确实,吸了一点。”严瑾讪讪。
空气顿时凝固了,连窗外的虫鸣都显得格外响。
不过出乎严瑾意料的是,严宽并没有拍桌子,也没暴跳如雷。反而沉默了片刻,重重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如老钟敲响:
“既然你背了这份气运,那接下来,你就得撑得起这份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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