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要辛苦你了啊,我的朋友。”
严瑾笑得一脸温和,手里却亮出一枚泛着淡金色光晕的魂丹。
奶龙眼睛瞬间放光,几乎连思考都省了,张嘴就是一口吞下。
“咕噜噜——”
它嘴角冒着白气,舒服得都快原地飞升了。圆滚滚的身体一阵发光,整条龙都仿佛升华了。
“啧,早拿出来不就完了吗?你看看我这魂都快散了。”
它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满脸满足,金光顺着它身上的毛一圈圈荡开。
这一枚魂丹对它这魂体来说几乎是神药,奶龙只觉得方才那场皮肉之苦都成了疗愈体验。
“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严瑾神色一转,手指一挑,地上便展开一张画灵术勾勒的地形图,“帮我跑一趟严家,看看那附近有没有人盯梢。”
“啊?”奶龙嘴里还残着点药香,听到“跑一趟”三个字表情立马垮了,“刚被胖揍完又派我送命?资本家看见你都要落泪啊。”
“你是魂体,他们又看不见你。”严瑾眼神一沉,“这事只能你去。我怀疑,严家已经出事了。”
奶龙愣了一下,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咬牙点头,身体一旋,化作一道黄光,没入虚空。
……
两日后。
竹楼长廊,雨后初霁,云光微动。
严瑾的眉头皱得快成了个“川”字。他已经接收完奶龙带回来的全部情报。
严家祖宅四周,骤然多出七处隐藏暗哨。皇室秘卫、内宫侍影,甚至还有几位凡境巅峰的高手潜伏其中,整个严府仿佛被罩进了一张看不见的网。
“像是在守着什么,又像是在……防备什么。”
严瑾闭上眼,脑中浮现出那宅邸被乌云死死压着的模样,夜色沉沉,像一座寂静又绝望的孤城。
他深吸口气,从书桌抽屉中取出早已备好的几封密信,取出朱砂笔,在封口迅速刻下“破妄禁文”。
接着,低声唤道:“小黄,这封信交给我娘和芊芊——用你最快的速度。”
奶龙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撒娇卖惨,一看到严瑾那副严肃得有些陌生的神情,立马闭嘴点头:“明白!包在我身上!”
严府。
柳氏在佛堂前焚香,双手微颤,香灰落在她指尖上都未察觉。
尽管只是个普通人,她也察觉到府外这些日子似乎有些不对劲,昨夜甚至听见窗外传来几不可闻的脚步声。
严芊芊强作镇定,但最近三夜,她总梦见弟弟严瑾一身血衣,从火光中缓缓走出,沉默地望着她,眼神陌生又悲悯。
这时,一道模糊的黄影在佛堂前悄然显现。
“妈呀!”芊芊惊呼一声,下意识后退,待看清是团半透明的金黄毛球后才呼出一口气。
“别怕,我是严瑾的伙伴。”奶龙赶紧开口解释,“这是他要我送给你们的信。”
柳氏手一颤,立刻接过书信,展开细看,只一眼,眼泪就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信上,严瑾寥寥数语,却字字笃定,明言自己已知所有事端,并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们出事。
那一笔一画,透着一种久违的成熟与担当,仿佛那曾经被母亲护在怀里的男孩,终于站起身来,愿以血肉之躯去挡这风刀霜剑。
“这孩子……长大了啊。”
柳氏眼中含泪,轻轻喃喃。
芊芊却飞快地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塞给奶龙:“这封里是阿瑾想知道的一切……麻烦你快带给他。”
……
当夜,书院的竹楼灯火未熄。
严瑾倚窗读着回信,眉头一寸寸拧紧。
严家真正的麻烦,早在两年前就埋下了。
严宽早年为皇帝身边的重臣,立下汗马功劳,是削权之刃,除奸之剑——可当朝堂清明之时,这柄剑便显得“太锋利了”。
“先是扶持别人制衡,再是放冷边缘,如今……恐怕已经不是‘防’,而是‘弃’。”
严瑾指尖在卷轴上轻点,声音低沉: “父亲察觉到了,所以早早开始转移严家在京城的产业。可惜,敌暗我明,想要抽身,哪有那么容易。”
严瑾合上信,起身走到窗边,轻轻一推,夜风便卷着竹叶沙沙作响,像是谁藏在林中低声絮语。
院中那口老井,在月色下泛起一圈幽幽的蓝光,诡异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他眼神骤冷,袖中滑落出一轴素白的画卷,尚未落地,那支造化笔就自行飞起,在他身侧缓缓盘旋,像一头刚苏醒的小兽,发出一阵低鸣。
“谁在那里?”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在画轴上利落划出一道笔锋——那一笔化为实物,一支箭矢闪着冷光破空而出。
“咻!”
竹楼外的阴影中传来一声闷哼,有人中箭了。
严瑾脚下一动,符文亮起,他身影如风,瞬间冲出屋外。
“小白姐,帮我!”
他低声一唤,一袭黑裙的小白悄然现身,宛如幽影般贴近他,双手轻柔地握住他的手腕,协同操控造化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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