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用魔杖尖戳了戳桌上的药瓶,瓶中淡金色的丹药随之碰撞着瓶身:“看来千年人参的效用不错,至少你现在握笔的手稳多了”
他瞥了眼蔖隐骤然发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现在才发现那些灵元健体丹的成分?”
“你用千年人参……” 蔖隐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手中羽毛笔 “咔嚓” 断成两截,墨汁溅在未完成的符咒上,晕开狰狞的痕迹,“那是炼制还魂丹的主药!”
“还魂丹?起码现在你有力气折断羽毛笔了,虽然这德行和你那些歪歪扭扭的符咒一样难看。”
斯内普冷笑一声,魔杖重重敲在桌面,震得羊皮纸沙沙作响,“与其让药材在匣子里发霉,不如用来救个有呼吸的活人。你是不知道,你瘦的像根鸡毛掸子随时要断气的样子有多难看,我倒觉得,千年人参用在你身上算物尽其用。”
他看着她握紧的拳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却依旧用冰冷的语气补充道,“还是说,你更希望把这些药材带进坟墓,等腐烂发臭了再发挥‘价值’?”
沉默在书房中蔓延,只有炉火噼啪作响。
斯内普别过脸去,魔杖无意识地搅动着空气 —— 他当然清楚千年药材意味着什么,但在他看来,蜷缩在暗格里的珍宝与废物无异。
药材只有化作流动的药剂,渗入血脉,才能真正彰显其存在的意义,就像他自己,即便被误解、被厌恶,也始终在黑暗中坚守着某种不容动摇的信念。
蔖隐气冲冲地抓过药瓶,瓶塞弹出时发出刺耳的 “啵” 响。
她狠狠倒出颗泛着微光的灵元丹丢进嘴里,刚要开口数落,斯内普冰冷的声音就像淬毒的箭矢破空而来:“下午去前院。 —— 我倒要看看,号称道法传人的家伙,还怎么说出虐杀狐媚子会被拉进地狱的话”墨绿色眼眸里翻涌着讥讽与期待。
蔖隐眼睛瞬间亮得吓人,她回到自己办公桌前继续写着道法入门的书。
当书房的座钟敲响十二下,斯内普不耐烦地将沾着墨渍的羊皮纸甩到一旁,魔杖随意一勾,桌上的药瓶便骨碌碌滚进袖中。
蔖隐还在对着符咒图纸念念有词,发间的白玉兰发绳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直到闻到从厨房飘来的烤鸡香气,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羽毛笔。
穿过铺满斯莱特林蛇纹地毯的长廊时,午饭后的两人默契地走向堆放铁笼的角落。
经过威猛的彻底清扫,原本阴暗潮湿的储物间此刻亮得能照见人影,那些曾被狐媚子抓出的爪痕也被崭新的木板覆盖。
“只剩三只了。” 斯内普用魔杖挑起笼锁,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惊得狐媚子们发出尖锐嘶鸣。
笼中蜷缩的妖物皮毛黯淡,符咒灼烧的焦痕在苍白皮肤上蜿蜒如蛇,它们浑浊的竖瞳里满是恐惧,再不见初被捕获时的狡黠。
蔖隐弯腰查看时,连衣裙摆扫过地面,沾起几粒细小的药粉。
自从威猛挥舞着消毒咒进驻庄园,那些藏匿在阴影里的妖物便如融雪般消失,连地窖的蛛网上都再寻不到半点狐尾的绒毛。
“就这只。” 斯内普的魔杖精准点向一只瑟瑟发抖的狐媚子,暗紫色的束缚咒瞬间缠上它的四肢。
铁笼碰撞的声响惊起院外的鸦群,黑色羽翼遮蔽了半边天空。
随着一声冷笑,他将新抓出的狐媚子丢进单独的铁笼,笼门重重合拢的瞬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蔖隐垂眸盯着掌心魔杖,斯内普那些冰冷的训诫突然在耳畔炸响 ——"从灵魂深处榨取憎恶,让杀意浸透每个音节"。
她的睫毛剧烈颤动,记忆如毒蛇噬咬心脏:父亲醉醺醺的酒气、软胶水管破空的呼啸,还有母亲尖利的叫嚷在耳边回荡:“打死这个就不该出生的累赘!” 母亲指手画脚的狰狞面容,与父亲扬起的水管重叠,在眼底扭曲成刺目的猩红。
魔杖扬起的瞬间,玉兰花发绳突然崩断,雪白铃兰坠落在斯莱特林蛇纹地毯上。"Avada Kedavra!" 她的嘶吼撕裂空气,尾音带着破音的尖锐。
翠绿色咒光如同地狱裂口,狐媚子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在强光中轰然炸裂,细碎血肉混着焦黑羽毛如骤雨坠落。
斯内普的黑袍被咒术余波掀起,魔杖在掌心滑出半寸又猛地握紧。
他望着少女染血的侧脸 —— 那双眼睛还残留着咒光的磷火,唇角却勾起癫狂的笑意,发间飘散的铃兰香与血腥味诡异地缠绕。
记忆如潮水倒灌,他仿佛又看见那个戴着兜帽的身影,在尖叫与血泊中高举魔杖。
"够了!" 他的怒吼惊飞满院乌鸦,魔杖却在挥出的刹那僵在半空。
蔖隐转过头来,沾着碎肉的睫毛轻轻颤动,那抹笑容让他后颈寒毛倒竖 —— 分明是当年黑魔王听见食死徒效忠时的神情。
墨绿眼眸剧烈震颤,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正在亲手培育出下一个吞噬光明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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