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雅典娜的身躯轰然倒向猪头酒吧阴冷的地窖,蔖隐的意识却在医疗翼的软垫上骤然苏醒。
消毒咒的气味混着曼德拉草苦涩的芬芳扑面而来,庞弗雷夫人翻飞的裙摆掠过床沿,这位素来干练的女巫已疾步来到她身侧。
"孩子,你感觉好些了吗?"庞弗雷夫人布满皱纹的手搭上她的额头,指尖残留着治疗魔药的凉意。
蔖隐恍惚望向四周,阳光已斜斜切进窗户,往返纽蒙迦德的奔波,竟然让她昏睡了整整一个上午。
吱呀一声,医务室的橡木门被推开。
斯内普黑袍翻飞地立在门口,黑眸扫过她苍白的脸。
他喉结动了动,欲言又止的沉默中,魔药教授突然转身,玄色斗篷甩出一道决绝的弧度。
蔖隐知道他应该是想请自己接替他神识探查密室。
事实也是如此,可此刻他偏头痛的魔杖敲击声,正顺着长廊由近及远。
但听说蔖隐昏睡了一下午,他就打消了念头,只想看一看蔖隐的情况。
大礼堂的南瓜汁寡淡无味,蔖隐匆匆扒了两口,就赶向黑魔法防御课教室。
洛哈特制造的康沃尔郡小精灵闹剧早已经收场,赫敏正将最后一只尖叫着的精灵塞进笼子,眼神已褪去崇拜的光晕。
之后的日子,蔖隐回归到课堂、礼堂、图书馆、寝室。四点一线。
课堂笔记的沙沙声与斯内普刻意保持的距离,成了生活的主调。
还有每周一次,她会化作雅典娜,掠过阿尔卑斯山脉的皑皑雪峰。
"邓布利多收到魔法部的火漆信后,盯着信封上的印章发了一刻钟的呆。"雅典娜倚在纽蒙迦德斑驳的铁栏上,指尖无意识划过冰凉的黑曜石。
格林德沃蜷缩在阴影里的身躯微微绷紧,独眼映出她银发上跳跃的烛火。
"他今天又买了十盒胡椒小顽童,糖纸在办公桌堆成了小山。"
话音未落,老者干枯的手指已深深掐进掌心。
"有个三年级学生用消失咒把他的左眉毛变没了,他却对着镜子笑了整整五分钟。"
雅典娜看着格林德沃嘴角不受控地扬起,又在意识到时猛地抿成直线。
最漫长的那个黄昏,她看见格林德沃在听到"厄里斯魔镜"时,喉结剧烈滚动的模样。
“邓布利多一边看,一边发着呆摩挲掌心,就好像上面有永远好不了,却又怀念的伤疤。”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在地面勾勒出十七岁少年并肩漫步的轮廓。
雅典娜知道,这些支离破碎的日常,早就成了困兽最甘美的牢笼。
当秘密和思念发酵成禁忌的蜜糖,连追问雅典娜这么做的动机都成了可能摧毁一切的利刃。
格林德沃枯瘦的手指摩挲着铁栏,浑浊的独眼闪过一丝锐利:“你倒是深谙操控人心的把戏。”
雅典娜盘腿坐在防护咒外,银发在昏暗的牢房中泛着冷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先生为什么这么心急?这好不容易亮起的烛火,想必您也不愿亲手掐灭吧?”
老者发出一声沙哑的冷笑,声线里裹着岁月的砂砾:“就是不知道…你递来的究竟是蜜糖,还是砒霜。”
“耐心才是美德,先生。”雅典娜漫不经心地转动着发梢,琥珀色的眼眸波澜不惊:“连我都沉得住气,您又在焦虑什么?”
临走前,她总会抛出那个不变的问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邓布利多吗?”
回应她的,只有长久的沉默。
格林德沃别过脸去,银发遮住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雅典娜不再多言,足尖轻点,御剑破空而去。
凛冽的风灌进牢房,卷走了她留下的最后一丝气息,只留下格林德沃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在黑暗中久久伫立。
校长办公室里,凤凰福克斯的尾羽在炉火中轻颤。
蔖隐单膝抵在雕花扶手椅上,十指交握几乎要将天鹅绒磨出褶皱:"邓布利多,求你了!给他点信物,哪怕是张字条也好。"
水晶吊灯下,邓布利多搁下雕花银杯,半月形眼镜闪过冷光:"你在试图拉拢格林德沃?"
"他的理念不过是走偏了方向!"蔖隐猛地起身,袍角扫落桌上的蜂蜜公爵糖纸,"巫师统治本就是大势所趋,他只是手段激进。"
"手段激进?"邓布利多魔杖轻点,翻倒的糖罐自动归位。
"孩子,你想借恶龙的爪牙屠龙,却忘了恶龙从不会只咬一个人。"他忽然起身,长袍在身后鼓胀如帆:"1945年的那场决斗,我亲手封印的不是理念,是妄图将麻瓜世界化作炼狱的暴行。"
"可他听到你的名字时,眼睛里有光!"蔖隐急得跺脚,桃木傀儡的记忆在脑海翻涌,"就像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鎏金座钟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邓布利多忽然沉默。
他望向窗外纷飞的猫头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指节的旧疤:"这与我们的谈话无关。"
"我只是想打感情牌!"蔖隐扯松歪斜的领巾。
老人转身时,镜片后的目光比冥想盆里的记忆更冷冽:"格林德沃的巧舌能将毒药说成甘露,而你——"魔杖尖挑起一缕悬浮的记忆,化作毒蛇在两人之间游走,"确定自己不会先被吞噬?"
蔖隐飚出一句国语“都是千年的狐狸,他和我玩不了聊斋的。”
略微停顿“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给人洗脑的,但我言语的刻薄,和摆在明面的阳谋,总能让人明知道可能是毒药,也心甘吞下不是吗?”
邓布利多背手而立,身后的冥想盆泛起幽蓝微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扭曲。“确实,你言辞恳切,险些让我动摇。”
他缓缓转身,苍老的声音里裹着经年累月的沉重,“但答案依旧是不可能。你口中轻巧的‘理念没错’,背后是无数麻瓜家庭的破碎,是用钻心咒在孩童眼前处决父母的暴行。”
蔖隐张了张嘴,却在触及老人眼底翻涌的痛苦时猛然噤声。
那些被尘封的记忆仿佛顺着他颤抖的指尖流淌出来,在空气中凝成血色的薄雾。
她这才惊觉,自己对格林德沃的认知不过是浮于表面的碎片。
“孩子,”邓布利多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魔法史的每一页都浸着血泪,而他的名字,永远刻在最黑暗的篇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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