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金山寺的禅房里。窗外夕阳西斜,将白墙映成橘红色。他试着动了动胳膊,一阵剧痛立刻从胸口蔓延至全身。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
"醒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叶尘猛地转头,差点扭伤脖子。白素贞一袭白衣,正倚门而立,手中把玩着那枚玉簪。阳光透过她的身影,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这蛇精的道行,竟已能在白日显形而不露破绽!
"白...白施主。"叶尘强作镇定,试图坐起身,"这里是佛门净地,女施主不便久留。"
白素贞轻笑一声,莲步轻移来到床前:"法海禅师好生见外。若非妾身将你带回,你此刻还在钱塘街头躺着呢。"
叶尘这才注意到自己袈裟整齐,连鞋袜都穿得好好的。他暗叫一声惭愧,自己昏迷不醒,竟是被这蛇精给"捡"回来的。
"多谢白施主。"叶尘双手合十,"不知贫僧昏迷了多久?"
"不过两个时辰。"白素贞在床边坐下,玉簪在指间转了个圈,"小青那丫头莽撞,我已教训过她了。"
叶尘注意到她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反应。这不是道歉,是试探。
"女施主言重了。"叶尘垂下眼帘,"小青姑娘天真烂漫,何错之有?"
白素贞忽然凑近,幽香扑面:"禅师当真大度。只是..."她声音陡然转冷,"妾身很好奇,一个出家人,为何对我家官人如此上心?"
叶尘心跳漏了半拍。这问题直指要害,答不好立刻穿帮。他急中生智,作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阿弥陀佛。许施主面相带煞,近日恐有血光之灾。贫僧既看出端倪,自当提醒一二。"
"哦?"白素贞挑眉,"禅师还懂相面之术?"
"略知一二。"
"那禅师不妨看看妾身的面相如何?"白素贞又凑近几分,近得叶尘能看清她睫毛的弧度。
叶尘喉结滚动,额头沁出细汗。这蛇精好生厉害,句句带刺,招招逼人。他定了定神,故作深沉道:"白施主福泽深厚,只是..."他故意停顿,"眉间隐有青气,恐是居所风水不利。端午将至,阳气旺盛,宜静养少出。"
白素贞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如常:"多谢禅师指点。"她起身行至门口,忽然回头,"对了,这玉簪赠你,就当赔罪。"
叶尘刚要推辞,白素贞已飘然离去,只余一缕幽香在禅房中萦绕。他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拿起那枚玉簪细看,只见簪身晶莹剔透,簪头的白蛇栩栩如生,眼睛竟是两颗细小的红宝石,在夕阳下泛着妖异的光。
"这哪是赔罪礼,分明是战书。"叶尘苦笑,将玉簪收入袖中。刚放下,忽然胸口一阵剧痛,喉头腥甜,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又来了..."叶尘抹去嘴角血迹,心知这是干预剧情的反噬。他强撑着下床,从床底拖出木箱,取出金钵。
"姜老头!姜老头!"他低声呼唤,滴血入钵。
金钵泛起微光,姜子牙的面容逐渐清晰:"又怎么了?"
"剧情跑偏得更厉害了!"叶尘压低声音,"白素贞比原着聪明十倍,她已经怀疑我了!刚才还来禅房试探..."
姜子牙皱眉:"你都干什么了?"
叶尘将近日所为简要说明,包括给李公甫雄黄香囊的事。姜子牙听完,胡子都翘了起来:"胡闹!你这是揠苗助长!白蛇修行千年,灵觉敏锐,你这些小花招岂能瞒过她?"
"那怎么办?"叶尘委屈道,"按原着现在许白二人应该还在借伞还伞阶段,结果他们直接谈婚论嫁了!"
姜子牙沉思片刻:"或许...问题不在你。"
"什么意思?"
"我怀疑这个世界本身就有问题。"姜子牙神色凝重,"白素贞的表现不像初次经历剧情,倒像是..."
话未说完,金钵突然剧烈震动,姜子牙的影像扭曲消散。叶尘愕然,再滴血尝试,金钵却毫无反应。
"被干扰了?"叶尘心中一凛。能阻断姜子牙通讯的,绝非普通妖物所为。他想起白素贞临走的那个眼神,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
次日清晨,叶尘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师叔祖!不好了!"小沙弥在门外大喊,"钱塘县李捕头求见,说是有要事!"
叶尘一个激灵坐起身,胸口又是一阵闷痛。他强忍不适穿戴整齐,来到前殿。李公甫正在殿中来回踱步,见了他如见救星。
"法海禅师!"李公甫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出大事了!汉文他...他昨晚失踪了!"
叶尘心头一跳:"何时的事?"
"昨日傍晚他说去西湖边采药,至今未归。"李公甫急得满头大汗,"今早在断桥边找到他的药箱,还有..."他压低声音,"一条白色蛇蜕!"
叶尘暗叫不好。按照原着,许仙应该是在婚后端午节才被吓跑,现在剧情提前了!他稳住李公甫:"李捕头莫急,许施主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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