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璃的手微微颤抖着,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本泛着陈旧气息的日记上,声音因激动与悲愤而发颤:“原来江夫人是为了护我娘……”此时,念璃正天真无邪地拿着炭笔,在日记封底画了只歪扭的凤凰,那稚嫩的笔触与此刻紧张沉重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砚神情凝重,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日记的其中一页,缓缓说道:“看这里,母亲记载王家老太想用‘牵机引’毒害你娘,是她偷偷换了药渣。”苏锦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泛黄的纸页上,字迹虽因岁月的侵蚀而有些模糊,但仍能辨认出母亲当年写下的惊心动魄的过往。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当年的紧张与恐惧,诉说着王家那令人发指的毒计。
就在苏锦璃为这一发现而感到震惊时,从日记中悄然滑落出一张碎布。苏锦璃下意识地捡起,定睛一看,上面染着暗红的血渍,那颜色犹如凝固的火焰,刺痛了她的双眼。她瞬间认出,那是母亲绣帕的边角,曾经母亲时常将那绣帕置于袖间,上面精致的刺绣,承载着她对生活的美好期许。然而此刻,这带着血渍的碎布,却如同一把利刃,无情地撕开了多年来笼罩在母亲死亡真相上的迷雾。
苏锦璃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柳氏那虚伪的面容,以及她曾经说过母亲“失足落湖”的话语。原来,那年母亲根本不是病逝,而是被王家报复,推入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那湖水,想必如墨般漆黑,如冰般寒冷,母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该是多么的绝望与无助。想到这里,苏锦璃的心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爹!”就在这时,苏小侯爷扛着木剑,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焦急与愤怒,大声说道:“我听见王家的人在城外说书,说咱们相府……”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日记上那染血的碎布时,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手中的木剑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江砚推了推眼镜,镜片在光线的折射下寒光一闪,那光芒中透露出无尽的寒意与决心。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当年母亲为救你娘,被王家诬陷偷窃,遭受了无尽的屈辱与折磨,最终郁郁而终。”江砚想起母亲临终前,气息微弱却仍反复念叨着“并蒂莲”,那时的他,只当母亲是在神志不清时念叨着某种药名,如今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并蒂莲”,并非药名,而是故人的信物,是母亲与苏锦璃母亲之间深厚情谊的象征。这份情谊,在王家的恶意破坏下,最终以悲剧收场,成为了江砚心中永远的痛。
苏锦璃听着江砚的讲述,心中的悲愤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她想起母亲在世时的温柔与慈爱,想起江夫人对母亲的生死相护,而这一切的美好,都被王家那丑恶的阴谋所摧毁。王家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他们的毒计,不仅夺走了母亲的生命,也让江夫人含冤而逝,给两个家庭带来了灭顶之灾。
“这些畜生!”苏小侯爷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将木剑狠狠地插入地面,“我一定要让王家血债血偿!”苏小侯爷自幼习武,性格豪爽正直,听闻王家如此恶行,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
江砚看着苏小侯爷,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深知,苏小侯爷虽年少,但骨子里有着一股不屈的血性。“小侯爷,此事不可鲁莽。王家势力庞大,且善于阴谋算计,我们需从长计议,搜集足够的证据,方能将他们彻底扳倒,为两位母亲讨回公道。”江砚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他明白,面对王家这样的敌人,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唯有冷静应对,精心谋划,才能一击制胜。
苏锦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愤怒。她知道,江砚说得对,此刻的他们,需要的是理智与冷静。“江砚说得对,小侯爷。我们不能让王家轻易地逃脱罪责,必须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苏锦璃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她已经下定决心,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揭开王家的真面目,还母亲和江夫人一个公道。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江砚、苏锦璃和苏小侯爷三人开始了秘密的调查。他们深知,王家行事谨慎,想要找到确凿的证据并非易事。但他们毫不退缩,四处走访当年与母亲和江夫人有过交集的人,试图从那些模糊的记忆中拼凑出当年事件的全貌。
江砚利用自己在商界的人脉,四处打听王家的生意往来,试图从中找出王家违法乱纪的证据。他穿梭于各个茶楼酒肆,与形形色色的人交谈,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每一个夜晚,他都在书房里仔细研究收集到的信息,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苏锦璃则凭借着相府小姐的身份,周旋于京城的各大世家之间。她巧妙地从那些贵妇们的闲聊中,获取关于王家的种种传闻。每一次聚会,她都竖起耳朵,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回到家中,她便将这些信息整理出来,与江砚一起分析,试图从中找到王家作恶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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