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刚要开口,柳清风却拍了拍他肩膀:"先听我说,关于血纹和青铜镜..."
而此刻,缩在灌木丛后的善逸正攥着衣角,额角的汗顺着下巴滴在日轮刀上。
他想起镜像空间里,那面空镜子突然裂开时,他听见的那声低语——
"告诉拿玄铁刀的男人,红纹里的龙,在找它的另一半。"
灌木丛里的蟋蟀突然噤声。
善逸攥着日轮刀的手沁出冷汗,指节发白得几乎要和刀鞘上的樱花纹路融为一体。
他望着岳山的玄铁刀在夜色里投下的长影,喉结动了三动,终于小跑着追上去:"岳...岳大哥!"
岳山正弯腰检查陷阱的绊马索,听见动静直起身,玄铁刀在掌心转了个刀花:"怎么?
又怕黑?"月光落在他刀镡的云纹上,泛着冷硬的光。
善逸的羽织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凑到岳山耳边,声音比蚊蚋还轻:"我...我在镜像空间里,除了喊妈妈,还听见另一个自己说话。"他急促地喘着气,额角的汗滴在刀身上,"他说...说'血纹契约',是古老的交易,用血脉换力量,要找另一半..."
岳山的刀花"咔"地停住。
他抓住善逸的肩膀,指力重得几乎要捏碎少年的骨头:"再说一遍。"
善逸疼得眼眶发红,却仍咬着牙重复:"镜里的我浑身发抖,可声音不像我。
他说'血纹是契约的锁,龙在找它的另一半',还说...还说'小心身边的红'。"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尾音发颤。
岳山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松开手后退半步,玄铁刀不自觉地横在胸前。
营地篝火的光映得他眉间皱起深壑——林尘腕上的血纹是红的,苏璃右眼的胎记也是红的,镜像空间里她那面空镜子...他突然转身看向营地方向,却只看见苏璃守夜的帐篷投下的暗影。
"别告诉林尘。"岳山压着声音,刀身轻轻磕了磕善逸的日轮刀,"你回帐篷歇着,就当没和我说过。"他转身时玄铁刀带起的风卷得落叶打着旋儿,消失在灌木丛后。
林尘站在营地边缘的老槐树下,望着百米外那道黑雾弥漫的回廊入口。
夜雾沾在他睫毛上,凉得像父亲临终前落在他手背上的血滴。
镜像空间里那句"你知道自己是谁吗?"像根细针,正一下下挑着他太阳穴的血管——他想起苏璃掌心里的半块玉佩,想起柳清风说父亲可能知道武神血脉的秘密,想起血纹灼烧时那种熟悉的痛,像极了七岁那年抱着父亲逐渐冷去的尸体时,心口裂开的疼。
"借你半壶酒暖身子。"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尘反手要抓腰间的拳套,却触到个温热的陶壶。
柳清风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灰布道袍被夜风吹得鼓胀,像片随时会飘走的枯叶。
酒气混着松脂香钻进鼻腔。
林尘拧开壶盖抿了口,辛辣的酒液烧得喉咙发疼——和父亲当年在武馆后巷喝的烧刀子一个味儿。
他喉结滚动:"您...知道我父亲?"
"他十六岁在嵩山脚下救过我。"柳清风望着黑雾回廊,月光在他眼角的皱纹里流转,"那时候他腕上就有淡红的血纹,说是小时候生疹子落的疤。
后来他说要去寻什么'武神传承',走前塞给我半本残卷,上面画着和你血纹一模一样的纹路。"
林尘的手指猛地攥紧陶壶。
酒液从指缝漏出来,在地上洇成暗红的痕:"他说过...关于血纹的事?"
"他说真正的敌人,往往藏在自己心里。"柳清风突然转头,浑浊的眼睛里映着林尘腕上淡红的印子,"镜中幻境照的是执念,可苏丫头的镜子空了——要么她没有执念,要么...她的执念,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深。"
林尘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想起苏璃第一次为他贴符咒时,指尖冰凉得像浸在冰水里;想起她解下丝囊露出半块玉佩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想起镜像空间里那面空镜子,像道永远填不满的深渊。
"前辈!"他伸手要抓柳清风的衣袖,却只碰到一片虚空。
老槐树的影子里,哪里还有老人的踪迹?
只剩陶壶在他掌心,还残留着体温。
夜风卷着黑雾掠过回廊入口,发出类似呜咽的声响。
林尘望着苏璃守夜的帐篷——她的影子在布帘上投下模糊的轮廓,像只敛翅的朱雀。
他摸了摸腕上的血纹印子,那里突然泛起极淡的热,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轻轻挠了挠。
"明天..."他对着夜色轻声说,声音被风揉碎又重组,"明天一定要问清楚。"
帐篷里的苏璃指尖微颤。
她捏着半块玉佩贴在胸口,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那是林尘的血纹在共鸣,像远古的战鼓,正一下下敲着某种她熟悉又陌生的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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