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身在山西的曹化淳汇合后,凌义渠三人便同他商量起了明志的案子。
可商量了好一阵,他们也没个好主意,只得是决定突审一次明志了。
于是,夜半子时由曹化淳亲自出面带着镇府司的人就审问了明志。
可无论他曹化淳怎么问,施以何种手段,明志就是一口咬死,百商送来东西全被他让各地的主事送了回去,自己没有贪污,自家主人更无收受任何礼品。
见此情景,曹化淳也无奈了,只得退出了牢房去找凌义渠三人思量对策。
这按理来说,对于他们这四位想要找一位罪员的罪证,那是太简单不过的事了,没有也能变成有,有也可以变成没有,一切就看他四位老爷的意思。
但无奈的是,这种招数放在他明志身上却行不通。
首先,此案是皇帝最关心的钦案之一,其次此案事关内阁大臣。
除去曹化淳与凌义渠之外,其余两人都是因为张书缘推举而步入中枢的,在这半年多来,他们也听司礼监的人或多或少的提及此事,所以于情于理他们是欠着张书缘的人情。再其次是,他李邦华与韩继思是很不屑行这腌臜之事,而他们所求的就是律法严明!
见始终在明志身上搞不到什么信息后,他们便转而将枪口对准了山西省的一众惠民坊主事。
而这一下子,可算是让他们挖到了大料,只不过这大料却不是事关明志的贪污案,而是事关整个山西,不应该说是整个北方的大事!
因为他们查到,这凡是参与了惠民坊的生意人,其家族中或多或少的都有那么几位在朝中任职,不是担任着的六部的小官,就是担任着各地方县府的县丞与主簿。
除了此事之外,他们还查到这群人之中,有很多人的产业是混乱不堪,一年上交给朝堂的岁入只有区区四千两!
查到这信息后,曹化淳四人当即就意识到了什么,只觉的头顶上的天不是天了,而是那天下数万万的土豪劣绅。
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后,他四人旋即就押着明志和那几位西安府的劣绅主事,就踏上了回京的路。至于山西这边的人,他们只是抓了那王心一点了名的那十几人,外加二十余位帮明志退礼的主事以及证人。
而在凌义渠查办的过程中,他们四人也弄明白了明志的案子,明志确实是没说谎,各地豪绅送来的孝敬全部被他给退了回去,要是非要说他贪污的话,那也只是他收了一支价值五两的铜簪子……
他们是在赶赴京师。
可身在京城里的各部大臣却是在忙碌着准备过年的事宜,而张书缘因为明志的原因需要避嫌,所以明面上他就暂时卸下了惠民坊一事,只专注起了本职工作,那就是在文渊阁里梳理全国各地的奏疏。
但暗地里却是在与李凤翔商量着东厂的管理制度。
时间一晃,眼看着时间马上要到十二月中旬时,曹化淳等人终于是赶回了京师。
回到京师的第一时间,曹化淳四人便一头冲入了禁城。
乾清宫。
“臣等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进到乾清宫后,他四人便就拜服施礼。
“四位爱卿请起,大伴赐座。”
见他们四个人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见此情景,朱由检不由的就一愣,旋即就让王承恩给他们搬来了椅子。
“谢陛下。”
坐下之后,曹化淳四人是吞了吞口水,很显然方才他们跑的太激烈了。
“骏甫(凌义渠的字),你们此去如何,张阁属臣可有贪污?那人背后可有张阁?”
见他们坐了下来,朱由检就问起了要事。
“回陛下的话,臣等奔波两省现已查明张阁与此事无关,这是臣四人查探的本奏。而那叫明志的属官也无贪污之实,若时局可以,明日臣就可当庭对峙了。”
身为先帝朝老臣的凌义渠是很懂政治的,既然朱由检让他们亲自奔走,自然是想借此来维护内阁的声誉,因为一旦内阁出了丑闻,那史官肯定会在史书给他朱由检记一笔“识人不明”的说辞。
“嗯,如此便好。不过此事也不用如此着急呈奏。”
见凌义渠说着又拿出了写好的查案奏本,朱由检便就点了点头,心底瞬间就乐开了花。“朕就说嘛,以小哥那种脾性是断然不会做那腌臜事的。”心里如此嘀咕了一声,朱由检就有些好奇这四人了。
因为他们四人跑的是衣衫不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身后是有老虎呢。
“启奏陛下,除此之外,臣四人还想再奏一事。”
“哦?骏甫请讲。”
“回陛下的话,臣与曹公公等人行至山西,在查明志一案时偶然发现了一大重事,我朝…我朝恐被…恐被民间所掌……”
凌义渠是掂量的开口,而在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看了看身旁的李邦华几人。
“什么?!凌义渠朕命你速速讲清!”
一听事关自己的皇位,朱由检当即就震惊了,顾不得仪态站起来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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