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如利刃般刮过紫禁城的飞檐,距离血月之期仅剩七日,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压抑氛围中。苏锦璃手持星图,在钦天监的观星阁内反复推演方位,青铜浑天仪在烛火下投下斑驳的阴影,映得她的脸色愈发凝重。天机印与昆仑镜碎片在案几上微微震颤,似是感应到即将到来的剧变。
"娘娘,小渊又开始发热了。"绿萼匆匆赶来,手中还攥着浸透冷汗的帕子,"太医院的大夫们束手无策,他一直喊着'火...好烫',身上的符文也愈发鲜红。"
苏锦璃的心猛地一沉。自从小渊展现出圣主之力,体内的神器残片便如沸腾的铁水,时不时失控暴走。她赶到乾清宫偏殿时,正看见小渊蜷缩在锦被中,周身散发着灼热的金色光芒,将靠近的宫女侍卫纷纷逼退。楚君逸手持长剑,剑身上凝结的冰霜与小渊的金光激烈碰撞,蒸腾起阵阵白雾。
"小渊!看着我!"苏锦璃抛开星图,冲进光芒之中。神农鼎的残片在她怀中自动飞出,化作一道金色屏障护住两人。她握住小渊滚烫的手,将内力缓缓注入:"还记得姑姑教你的静心咒吗?跟着我念..."
孩童通红的双眼渐渐清明,暴走的力量如同退潮的海水般消退。苏锦璃这才发现他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伤口,鲜血滴落在地,竟在青砖上腐蚀出诡异的符文。暗卫统领突然闯入,神色慌张:"娘娘!西郊发现大量可疑马车,车辙印直通栖霞山!"
与此同时,后宫也暗潮涌动。被降为官女子的唐才人余党开始四处散播谣言,说血月祭天是"不祥之兆",会招致天谴。御花园内,数位妃嫔围坐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声音随着寒风飘进苏锦璃耳中。
"听说皇后娘娘要用活人祭祀?"
"可不是,那小渊看着就邪乎,指不定就是祭品..."
苏锦璃握紧腰间软剑,正要发作,却被念棠拦住。大公主递来一卷密信,上面赫然是西南土司与朝中官员的往来书信:"母亲,这些人准备在祭天当日发动政变,扶持一位宗室子弟登基。"她展开地图,"更糟的是,栖霞山附近出现了大量机关人,怕是阁主残余势力卷土重来。"
血月当空的夜晚,玄武池宛如一面巨大的铜镜,倒映着猩红的月光。苏锦璃身着祭天礼服,手持镶嵌四大圣物的玉匣,在楚君逸与众侍卫的护送下步入池底洞穴。当圣物归位的刹那,整个洞穴开始震动,石壁上的古老符文亮起,仿佛千万双眼睛在黑暗中睁开。
"小心!"楚君逸突然将苏锦璃扑倒。一支淬毒的箭矢擦着她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石柱。数十名黑衣人从阴影中现身,为首的竟是本该死去的云嫔!她的面容被黑雾笼罩,手中握着的不再是琴弦,而是一把刻满诅咒符文的镰刀。
"皇后娘娘,真以为能这么轻易封印天机阁?"云嫔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当年初代阁主留下的后手,足以让你们万劫不复!"她挥动手臂,地面突然裂开,无数僵尸破土而出,正是被天机阁控制的宫女侍卫们。
混战中,苏锦璃发现小渊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漂浮起来。天机印自动飞向空中,与昆仑镜、伏羲琴、神农鼎残片组成巨大的法阵。孩童眼中金光大盛,声音却变得陌生而苍老:"吾乃天机阁初代阁主,尔等蝼蚁,也敢妄图封印本座?"
楚君逸挥剑冲向法阵,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苏锦璃看着陷入暴走的小渊,突然想起姑姑虚影说过的话:"圣主之力,需以血脉为引,以真心为契。"她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玉匣上,四大圣物同时发出共鸣,金色光芒与血月的红光激烈碰撞。
"小渊!是我!"苏锦璃顶着强大的灵力威压,一步步走向法阵,"还记得我们一起种的桂花树吗?你说等花开了,要做桂花糕给大家吃..."
孩童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暴走的力量出现松动。云嫔见状,趁机祭出镰刀刺向苏锦璃。千钧一发之际,念棠和念璃挡在母亲身前,玉箫与断琴发出最后的悲鸣。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玉面公子突然出现,他的身体变得透明,化作一道光芒注入小渊体内。
"以吾之魂,镇尔之魄!"玉面公子的声音响彻洞穴。小渊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初代阁主的虚影被强行剥离,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天机印重新回到苏锦璃手中,四大圣物完成最后一次共鸣,在洞穴上方形成巨大的封印阵。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栖霞山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炸声。暗卫骑马赶来,带来了更坏的消息:西南土司的叛军已经攻破城门,而朝中半数官员早已倒戈。楚君逸握紧佩剑,眼中燃烧着怒火:"传令御林军,随朕护驾平叛!"
苏锦璃望着手中微微发烫的天机印,突然发现印面上浮现出新的纹路。那是一张京城布防图,标记着叛军的所有部署。她转头对念棠道:"你带一队人马,从密道绕到叛军后方,截断他们的粮草。念璃,你去通知神机营,准备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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