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初霁,椒房殿的琉璃窗棂凝着霜花,暖阁内铜炉中龙涎香袅袅。苏锦璃倚在楚君逸怀中,看他握着长乐的小手教她研磨,朱砂墨汁在羊毫笔尖晕开,映得小公主的指尖通红。"父皇,字好难写。"长乐撅着嘴将笔一丢,扑进苏锦璃怀里蹭了蹭,"还是母后绣的小老虎好玩。"
楚君逸低笑出声,用袖口擦去女儿鼻尖的墨渍:"明日让御膳房做你最爱的糖蒸酥酪,可要好好练字?"长乐眼睛一亮,立刻转身抓起笔:"那我要写满十张!"苏锦璃望着父女俩,正要开口,忽见绿萼神色匆匆地掀开珠帘:"娘娘,德妃娘娘带着太医令求见,说...说她腹中胎儿被人下了毒!"
殿内温度骤降,楚君逸眸色瞬间冰冷。苏锦璃轻抚长乐的背让她去偏殿玩耍,转身时正见德妃扶着宫女踉跄而入,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陛下,皇后娘娘,臣妾好痛..."她话音未落,太医令已快步上前把脉,片刻后突然跪地:"启禀陛下,德妃娘娘所中之毒极为罕见,唯有皇后娘娘宫中特供的西域藏红花,方能化解!"
苏锦璃瞳孔微缩,藏红花确实存放在她的库房,但钥匙向来由自己亲自保管。楚君逸长臂一揽将她护在身后,凤目扫过太医令:"你确定?"太医令额头渗出冷汗:"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此毒与藏红花相生相克!"
德妃突然凄厉地哭喊:"皇后娘娘,就算臣妾有得罪之处,也不该害我腹中孩儿!"她猛地扑向苏锦璃,却被楚君逸一记冷喝震退:"够了!没有确凿证据,谁敢污蔑皇后!"他转头吩咐暗卫:"去彻查皇后库房,再将太医院近三日出入记录呈上来。"
待德妃被搀扶着离开,苏锦璃靠在楚君逸肩头轻声道:"陛下,此事太过蹊跷。"楚君逸吻了吻她的发顶,掌心贴着她冰凉的手背:"朕知道。藏红花库房设有机关,寻常人根本进不去。"他将她搂得更紧,"无论谁在背后算计,朕定会让真相大白。"
当夜,楚君逸处理完政务回到椒房殿,见苏锦璃还在灯下翻看医书,青丝随意挽着,鹅黄寝衣上沾了几点墨渍。他心疼地将她抱到榻上,褪去她冰凉的鞋袜用体温焐热:"何苦为了那莫须有的罪名折腾自己?"
苏锦璃将头埋进他颈窝:"我是怕有人借此机会动摇后宫根基。"楚君逸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有朕在,谁都别想动你分毫。"说着低头含住她的唇,辗转亲吻间,将所有不安都化作温柔的安抚。
第二日,暗卫呈上的调查结果令人震惊。库房的藏红花确实少了半罐,但机关锁完好无损。更诡异的是,太医院记录显示,前日深夜竟有一名小宫女取走了配制解药的药材。楚君逸握着密报冷笑:"偷梁换柱的把戏,倒也用得娴熟。"
正说着,长乐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手中举着个绣歪的香囊:"父皇母后,这是我给弟弟妹妹绣的!"她天真的话语让殿内气氛瞬间缓和,楚君逸抱起女儿转了个圈:"我们长乐最能干了。"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只是有些人,连孩子都要利用。"
午后,苏锦璃带着长乐去探望德妃。寝殿内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德妃见她进来,立刻拉过被子盖住脸:"皇后娘娘还嫌害我不够吗?"苏锦璃示意宫女端上一碗温补的汤药:"妹妹安心养胎,陛下已在彻查此事。这药是我特意吩咐御膳房熬的,对胎儿好。"
德妃猛地坐起,打翻药碗:"假惺惺做什么!你就这么容不下我腹中孩儿?"滚烫的药汁溅在苏锦璃裙裾上,长乐吓得躲在她身后。苏锦璃却只是平静地擦拭着裙摆:"妹妹若觉得我居心不良,大可不必喝这药。只是孩子无辜..."
话音未落,德妃突然捂着肚子惨叫起来。苏锦璃脸色骤变,立刻命人传太医。混乱中,她瞥见德妃藏在袖中的手,指甲缝里沾着可疑的红色粉末。
待太医诊治完毕,德妃已陷入昏迷。太医令擦着额头的汗禀道:"陛下,德妃娘娘动了胎气,需用藏红花入药才能保住胎儿!"楚君逸眼神如刀,扫过瑟瑟发抖的太医令:"巧得很,朕也听说过一种药,服用后会出现类似中毒症状,不知太医可曾了解?"
太医令扑通跪地,浑身筛糠般颤抖:"陛下饶命!是...是淑妃娘娘的贴身宫女给了我一百两黄金,让我..."话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宫女的惊呼声。众人转头,只见淑妃被暗卫押着,发髻凌乱,手中还攥着半截染血的帕子。
"陛下明察!"淑妃哭喊着扑到地上,"是德妃和丞相余党勾结,想借孩子诬陷皇后娘娘!她们逼我做假证,否则就..."她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这是她们来往的书信!"
楚君逸接过信件,脸色愈发阴沉。苏锦璃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德妃指甲缝里的红粉,恐怕就是能伪造中毒症状的'惑心散'。"她转头看向昏迷的德妃,"只是她为何要拿自己的孩子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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