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密谈
乱葬岗深处的废弃丹房里，丹鼎派长老李通玄捏着鎏金烟杆，目光在凌尘腰间的金纹上打转。墙角的丹炉还残留着清灵丹的气息，却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那是用修士精血催丹的味道，与第8章黑市揭露的真相呼应。
"小友可知，玄清宗的'清魔大会'实则是场夺灵盛宴？"李通玄喷云吐雾，烟杆上的丹鼎纹章与凌尘掌心金纹产生微妙共振，"颜正风布下的洗魔台，实为聚灵阵，专吸参会者的灵根精华。"
凌尘倚着剥落的丹炉，指尖把玩着一枚灵气凝成的菱形晶体。那是他昨夜炼化的怨灵能量，在晨光中折射出诡异的七彩光芒："说重点。"
李通玄咳嗽两声，从袖中掏出个紫檀木盒推过去。盒盖掀开的瞬间，十二颗拳头大的下品灵石滚出，在地面堆成小山："丹鼎派愿助小友揭露玄清宗伪善，条件是..."他压低声音，"会后将洗魔台的灵根精华分我们三成。"
叶灵萱攥紧腰间的空间手镯，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想起第17章玉簪手札里的警示："丹鼎派善用丹毒控人，不可轻信。"却见凌尘忽然笑了，金纹如毒蛇般爬上木盒，将灵石瞬间碾成齑粉。
"三成？"凌尘屈指弹飞烟杆，李通玄手腕顿时浮现淤青，"我要的是玄清宗的底裤，不是这点甜头。"他俯身逼近，右肩魔纹与丹炉上的裂痕重合，"再说了——"金纹钻入李通玄眉心，逼出一缕藏在识海的传音玉简，"你以为丹鼎派的'清灵丹'真能洗去魔纹？"
李通玄脸色剧变，踉跄后退撞翻丹炉。滚烫的药汁泼在他道袍上，露出里面绣着的"夺灵"二字——与第2章城隍庙神像下的刻字一模一样。叶灵萱惊呼出声，终于明白为何丹鼎派的清灵丹总带着血腥味。
"你...你竟能窥破我的识海？"李通玄颤抖着指向凌尘丹田，那里的太极图气旋正缓缓转动，"你修炼的根本不是《血煞经》...你是...吞噬之体！"
凌尘冷笑，金纹如锁链缠上对方咽喉："玄清宗用测灵玉简筛选可夺之体，丹鼎派就用清灵丹控制他们成为药人。"他指尖凝聚出一枚灵刃，刃身映出李通玄惊恐的脸，"说，三十年前凌天阁灭门，丹鼎派扮演了什么角色？"
烟雾突然凝滞，李通玄瞳孔里映出凌尘身后的祖巫虚影。那是第16章突破时觉醒的异象，此刻在丹房里投下巨大阴影，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我...我不知道！当年太昊真人说凌天阁修炼魔道..."
"闭嘴！"凌尘捏碎灵刃，灵气碎屑刺入李通玄肩井穴，"再敢提'魔道'二字，我就把你炼成丹毒。"他甩袖震碎丹炉，露出底下刻着的夺灵阵纹，"回去告诉丹鼎派老东西，想合作可以——"
他扔出半块《血煞经》残页，金纹在上面烙下"噬灵"二字："用玄清宗藏经阁的《太昊宝录》来换。"
李通玄连滚带爬地捡起残页，忽然注意到凌尘指尖的金纹与阵纹完美契合。他想起丹鼎派古籍里的记载："吞噬之体可破万阵，逆练天道..."不禁打了个寒颤，慌忙掏出传送符捏碎。
丹房恢复寂静，叶灵萱才敢从阴影里走出。她看着满地灵石碎屑，忽然想起第13章鎏金阁老者的叹息："正道皆夺灵，无一是清白。"忍不住问道："你真的要和丹鼎派合作？他们分明..."
"合作？"凌尘冷笑，指尖凝聚出李通玄的识海记忆碎片，"他们不过是下一枚棋子。"他将碎片融入太极图气旋，瞳孔里闪过李通玄与颜正风密会的画面，"看见这道符印了吗？丹鼎派早就给颜正风下了'血丹'，逼他交出《血煞经》全本。"
阿木从房梁上跳下，手里多了李通玄遗落的烟杆："所以我们只要坐等正魔狗咬狗，再趁机..."
"聪明。"凌尘拍了拍他肩膀，金纹顺着烟杆蔓延，将其炼化成一枚灵气哨子，"不过在此之前——"他抛起哨子，灵气在空中画出玄清宗的方位，"我要先去会会那位太昊真人，问问他当年杀我母亲时，有没有手抖。"
叶灵萱望着他眼中跳动的金纹，忽然想起第17章玉簪手札的预言："当吞噬之体与丹鼎派交锋，天道的齿轮将加速转动。"她摸向空间手镯里的叶家禁术录，发现原本空白的尾页竟浮现出新字："丹毒噬灵，反为吞噬之道所用，妙哉。"
"走吧。"凌尘拽着她手腕走向丹房外，晨光刺破雾气，在他掌心凝成透明灵刃，"去给玄清宗送份大礼，就说...凌尘的邀请函，他们躲不掉。"
阿木吹了声口哨，灵气哨子发出尖锐的凤鸣，惊起乱葬岗的怨灵。叶灵萱看着凌尘的背影，忽然明白，这个被正道视为怪物的少年，正在用自己的方式编织一张大网，将丹鼎派、玄清宗、血魂宗全部纳入其中。而网的中心，是他要颠覆的天道，和要找回的真相。
远处的玄清宗内，太昊真人望着天边的灵气异动，手中的测灵玉简再次爆碎。玉简碎片里，"吞噬之体与丹鼎派勾结"的血字格外刺目。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夺灵大阵，阵眼处供奉的正是凌天阁灭门时抢到的吞噬之道残篇。
"看来，不得不提前启动大阵了。"他低语，指尖抚过阵纹，"绝不能让吞噬之体活到清魔大会。"
但他不知道的是，凌尘此刻正站在乱葬岗之巅，掌心的灵刃已染上丹鼎派的毒纹。那灵刃不再是单纯的灵气凝结，而是融合了煞气、丹毒与怨灵能量的混沌之物，正如凌尘眼中的世道——没有绝对的正邪，只有强弱之分。
吞噬之道，从来不是选择，而是本能。而丹鼎派的算计，不过是这本能的又一道养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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