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她将怀里的婴儿往前送了送,让婴儿的小脸对着陈默的方向(窃听器正对着病床),“我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念恩’…念念不忘你的恩情…默默,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的话语充满了诱导性,刻意营造出一种“深情忏悔”、“想破镜重圆”的假象。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陈默的反应,也似乎在给窃听器那头的“听众”制造悬念。
病房里一片死寂。只有杨雪那矫揉造作的抽泣声和婴儿细微的呼吸声。陈默依旧在药物作用下昏睡,毫无反应。
杨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她咬了咬下唇,仿佛下定了决心,声音变得更加“深情”和“卑微”:
“默默…看在孩子的份上…看在…看在我们过去那么多年的情分上…我们…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孩子…孩子他需要亲生父亲啊…” 她抱着婴儿,又往前凑近了一步,几乎要挨到病床边缘,目光“恳求”地望着陈默昏迷的脸。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她在用“孩子”和“重新开始”作为诱饵,试图刺激陈默,或者诱导他说出可以被利用的话!她袖口里的微型录音笔也早已开启。
陈岚和张磊都看穿了她的把戏!张磊气得目眦欲裂,就要上前阻止。陈岚却用眼神制止了他。她倒要看看,杨雪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杨雪见陈默依旧毫无反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突然提高了音量,带着一种刻意的委屈和控诉:
“默默!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当初离开你!恨我跟了张强!可是…可是你也要替我想想啊!你欠了那么多债!家里天天被人堵门泼油漆!我…我一个女人…我害怕啊!张强他能给我安稳的生活…他能保护我…” 她在刻意激怒!试图唤醒陈默的恨意和痛苦!
就在这时,也许是杨雪的声音太过尖锐,也许是药物的效力开始减弱,病床上的陈默,浓密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杨雪立刻捕捉到了这一丝微弱的反应!她心中狂喜,知道机会来了!她抱着婴儿,再次凑近,声音带着一种蛊惑般的“温柔”和急切:
“默默!你醒了?你听到我说话了是不是?你答应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带着我们的孩子,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只要你点头,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再也不管我爸妈他们了!我们一家三口…” 她的表演达到了高潮,充满了“深情”和“憧憬”,仿佛真的在规划一个美好的未来。
就在这时,陈默的眼皮极其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眼神涣散而迷茫,仿佛隔着一层浓雾。剧烈的头痛和腰部的剧痛瞬间将他淹没,让他痛苦地皱紧了眉头。他模糊的视线里,映入的是杨雪那张带着虚假泪痕、写满“深情”的脸,和她怀里那个刺眼的、象征着背叛和耻辱的婴儿!
“一家三口”?
重新开始?
带着这个野种?!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彻底羞辱的怒火,如同火山熔岩般瞬间冲垮了陈默残存的理智!他猛地想起了卖掉的婚房份额,想起了跪地求借的屈辱,想起了矿下拿命换钱的危险,想起了杨家人贪婪的嘴脸,想起了那狠狠扇在脸上的耳光,想起了母亲被推搡的惊恐,想起了自己吐出的鲜血…还有此刻,这个背叛他、害他至此的女人,竟然抱着和奸夫生的野种,跑到他病床前,演着“破镜重圆”的恶心戏码?!
“滚!!!”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用尽全身力气的嘶吼,猛地从陈默干裂的喉咙里爆发出来!声音嘶哑破破碎,却充满了滔天的恨意和极致的厌恶!
他双目赤红,死死瞪着杨雪和她怀里的婴儿,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仿佛要将她们千刀万剐!强烈的情绪波动和身体的剧痛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再次溢出带着铁锈味的血丝。他抬起那只没有输液、颤抖得如同风中枯叶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指向门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刻骨的恨意:
“带着…你的…野种…滚出我家!永远…别脏了…我的地!!”
“野种”两个字,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杨雪脸上!她精心维持的“深情”和“柔弱”面具瞬间碎裂,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狞笑和冰冷的怨毒!她要的就是这个!陈默的愤怒!陈默的辱骂!尤其是对“孩子”的侮辱!这简直是完美的“证据”!
“默默!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的孩子?!”杨雪立刻戏精上身,抱着婴儿踉跄后退一步,仿佛承受了巨大的打击,泪水瞬间汹涌而出(这次有几分是真的被气的),声音凄厉而控诉,“他是你的骨肉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我真是看错你了!” 她一边哭嚎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婴儿襁褓内侧,确认窃听器工作正常。她的目的,完美达成!
“滚!!”陈默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剧烈抽搐起来,心电监护仪再次发出刺耳的警报!他猛地咳出一口暗红的血,溅在洁白的被单上,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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