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的出现和毫不留情的斥骂,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杨家人嚣张的气焰。杨父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杨伟的拳头也僵在了半空。围观的病人家属和护士们看向杨家人的目光也充满了厌恶和指责。
“周…周叔,您误会了…”杨雪见势不妙,立刻又想装可怜辩解。
“误会个屁!”老周根本不给她机会,他指着地上碎裂的碗和狼藉,“我隔着墙都听见了!是你杨雪自己闯进来摔碗撒泼!还倒打一耙诬陷陈默打你?陈默现在什么情况?他能动你一根手指头?你当大家都是瞎子聋子?!”
“就是!我们都听见了!是这女的先骂人摔东西的!”一个病人家属忍不住出声。
“太欺负人了!人家都瘫了,还这么不依不饶!”护士也气愤地说道。
舆论瞬间逆转!杨家人被老周和围观群众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杨雪眼见精心策划的局面被老周搅黄,怨毒地剜了老周一眼,知道再闹下去也占不到便宜,反而会暴露更多。她立刻换上一副冰冷决绝的面孔,拉起还在干嚎的杨母,对着陈默和陈岚的方向,一字一句,如同冰锥般刺骨:“好!好!你们人多势众!你们都是一伙的!陈默!陈岚!你们给我等着!咱们法院见!不离婚,不把你们这对黑心姐弟送进去,我杨雪的名字倒过来写!”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昂着头,像一只斗败却强撑骄傲的母鸡,率先挤出人群,快步离去。杨父杨伟王艳等人也灰溜溜地跟在后面,杨伟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老周和陈岚一眼。
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刺鼻的气味和陈家人沉重而屈辱的喘息。
陈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陈默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牙关紧咬。
陈岚看着地上那些锋利的碎瓷片,看着弟弟苍白绝望的脸,听着母亲压抑的哭声,再想到刚刚张磊那边可能发生的危险,一股巨大的悲愤和冰冷的决绝在她心底疯狂滋生。她缓缓蹲下身,不顾油腻和污秽,一片一片,仔仔细细地将那些属于弟弟旧碗的碎片捡起来,用一块干净的布小心包好。
她的动作很慢,很专注,仿佛在收集着被敌人碾碎的尊严。每一片碎瓷,都像一把刀,在她心上刻下更深的仇恨。
法院见?好!那就法庭上见真章!杨雪,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看看到底是谁,把谁送进去!
几天后,区法院民事审判庭。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旧纸张混合的沉闷气味,高高的穹顶投下冰冷的光线。旁听席上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大多是杨雪那边叫来助威的亲戚,眼神不善。陈家这边,只有陈母和陈岚,孤零零地坐在原告(杨雪)席位的对面。陈默的身体状况无法出庭。
穿着黑色法袍的法官端坐审判席,表情严肃。书记员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原告杨雪诉被告陈默离婚纠纷一案,现在开庭。请原告陈述诉讼请求和事实理由。”法官的声音平稳而带着无形的压力。
杨雪的代理律师孙莉,一个妆容精致、眼神锐利的女人,立刻站起身。她扶了扶金丝眼镜,用一种清晰而富有煽动性的语调开始陈述:
“审判长,我当事人杨雪女士与被告陈默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感情彻底破裂。陈默性格暴戾,长期对我当事人实施家庭暴力和精神虐待!尤其令人发指的是,在杨雪女士身患重病、最需要关怀的时候,陈默及其家人不仅未尽到扶养义务,反而听信谣言,对我当事人进行人格侮辱,诬陷其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这对我当事人造成了极其严重的精神伤害!”
孙莉的指控如同冰冷的刀锋,一刀刀砍向无法辩驳的陈默。她一边说,一边示意助手打开投影仪。屏幕上立刻开始播放一段视频——正是那天在医院病房里,杨雪尖叫着“陈默要打死我”之后,陈岚愤怒之下推开杨雪的片段!视频显然是剪辑过的,只保留了陈岚伸手推向杨雪的镜头,杨雪被推得一个趔趄的画面,以及后面杨雪“惊恐”的表情!完全剪掉了杨雪之前的撒泼摔碗和恶毒咒骂!
“审判长请看!”孙莉指着定格的画面,声音陡然拔高,“这就是被告姐姐陈岚对我当事人的暴力行为!而这一切,都是在被告陈默的默许甚至纵容下发生的!这充分证明了被告家庭对我当事人的敌意和暴力倾向!更证明了陈默对我当事人毫无感情,只有猜忌和伤害!”
陈岚坐在被告席(代表陈默)后面,看着屏幕上那段被恶意剪辑、颠倒黑白的视频,气得浑身发抖!她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克制住冲上去撕烂孙莉那副虚伪嘴脸的冲动!卑鄙!无耻!
“此外,”孙莉继续抛着毒刺,“我当事人还提交了由XX医院出具的伤情鉴定报告(伪造的),以及XX社区调解记录(同样伪造),均能证明陈默存在长期家暴史!基于以上事实,我当事人身心俱疲,对这段婚姻已彻底绝望!故诉请法院:1、判决准予离婚;2、依法分割夫妻共同财产;3、判令被告陈默赔偿我当事人精神损害抚慰金人民币二十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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