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形古老雄浑,如巨斧劈崖,每一笔带着撕裂血肉的决绝诅咒!四字撑满顶面,爆发出惨烈杀伐之气!
“开!者!即!死!”王墨之无意识一字一顿念出,每个字都像冰钉敲进太阳穴!
惨烈诅咒与玉匣的温润暖光,形成妖异刺眼的对比!温润是假象,“死”字刻骨铁律!它宣告:妄动匣中物,必付永世不得超生之代价!
“开者即死……”胡一彪紧盯四字,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是警告还是预言?这邪地什么都可能。
王墨之声音激动颤抖:“胡爷!看这字体!绝非正统!这‘开’横拖,‘者’勾趯,‘死’撇锋……转折处棱角邪气!我在敦煌莫高窟秘洞残篇见过类似笔韵!那用火烧剩的古字,也是这种疯狂献祭感……是传说中鬼方巫祝沟通‘幽冥’的‘血契符文’!”
“血契符文?”胡一彪背脊恶寒。这四个字的分量,比青铜棺更惊悚!它们非普通警告,是用血与邪术沟连了不可知!王墨之在古籍考证上从未出错!
这鬼棺、玉匣、“血契符文”死咒……已非人力可揣度的险地!
胡一彪心绪翻涌,脊背发凉之际,敏锐捕捉到身旁气息细微变化。并非来自恐惧发抖的王墨之。
而是另一侧,始终消融在黑暗中的陈玉娘!她那微促的气息,就在目光触及玉匣的瞬间,骤然凝滞!如同被冰针刺穿肺腑般短促!
胡一彪猛地侧头!昏黄灯光下,陈玉娘半明半暗。那双深静含倦的眼眸,此刻竟迸射出两道锐利如淬冰的寒芒!她死死钉住棺盖中央的玉匣,目光专注到攫取洞穿的程度,近乎……贪婪!
胡一彪的心沉入冰窖。沙里飞的话炸响耳畔——“玉匣子?她是冲着那东西来的!”
她一路的闪避、对秘闻的熟知、对虿鬼陷阱的惊人了解……在这一瞥和“开者即死”的诅咒下,如碎瓷片骤然拼凑!
“唰啦!”胡一彪毫无征兆猛转身,魁梧身躯如墙挡住陈玉娘视线。灯光被他后背遮挡,在冰冷墙壁与巨大青铜鬼棺间投下两道倾轧扭曲的巨影。
“陈把头,”胡一彪声音如冻石摩擦棺壁,冰冷质询,“九死一生闯过来……你认得这玩意儿?”他沾满泥汗腥液的手指,直指棺椁核心那莹白刻着死咒的白玉匣:“认得吗?认得这催命的‘九阴秘钥’?!”
空气腥臭凝固了一瞬。胡一彪的质问泼在陈玉娘沉默的冰面,激起无形硝烟。
陈玉娘眼中乍泄的锋芒撞上胡一彪逼视,仅起一丝涟漪便沉没。她垂目,睫毛投下阴影,掩住所有情绪。沉默片刻。
“胡把头抬举了,”再抬眼时,眼底已是古井无波的疲惫,“这等鬼方秘钥,神鬼莫测。我不过走江湖的寡妇,哪来这等见识。”声音平淡无波,微哑,似方才凝滞从未发生。
王墨之屏息,身体僵直,目光在两张脸间游移。甬道死寂,只剩灯芯微弱的嗤嗤声与三人压抑的心跳在紧绷的弦上震颤。空气黏稠如寒胶。
就在这时。
一声轻微、湿滑粘腻的响动,从身后漆黑甬道传来。
“啪嗒。”如同巨大冰冷的蹼爪,搭上湿漉青铜台阶。轻响淹没在灯芯声里。
胡一彪后颈瞬间起满鸡皮疙瘩,攥灯的手猛抖,灯光剧烈摇曳。王墨之惊惧回望黑暗。陈玉娘眼底,也掠过一丝凝重。
黑暗中,阴冷腥臊的死亡气息陡然浓烈数倍!湿漉漉的爬行声密集起来,带着牙酸的拖沓节奏——有东西在石阶上游走,而且……不止一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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