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霜,洒在莲花楼那雕花的檐角上,檐角的铜铃在夜风中轻轻颤动。
沈逸之斜倚在二楼的竹榻上,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懒散的活神仙。
他指尖捏着一枚青玉棋子,对着棋盘上的残局摇头晃脑,嘴里还念念有词:“小莲花啊,你这医馆开得忒无趣,连个敢砸招牌的都没有,要我说,就该弄点热闹事儿出来,让这江湖都知道知道咱们莲花楼的名号。”
话音未落,楼下忽地传来李莲花与求医者的对话声。那温润嗓音不疾不徐,竟将“五毒攻心”的解法拆解得条理分明,连药引火候都分毫不差。
沈逸之嘴角一翘,青衫倏地翻出窗外,踏着海风掠上礁石,那动作,比燕子还轻盈。
次日清晨,李莲花像往常一样来到医桌前,准备开始一天的坐诊。可刚一坐下,就发现案头多了封火漆封口的信笺。
他好奇地拆开,一枚铜钱“当啷”滚落,正反两面各刻着“毒”与“医”字。
信纸上的字迹龙飞凤舞,仿佛是沈逸之在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书法:
“小花亲启:
为师云游去也!楼中暗格第三层藏着西域火蚁卵,切记每日浇三滴晨露。若被蛰成猪头,莫说是我徒弟,我可丢不起这人。
另,灶台下埋着十坛千日醉,待我归来共饮,咱们不醉不归!
——沈逸之手书”
字迹末尾还画着个歪嘴葫芦,墨迹未干便渗出缕缕青烟,仿佛这信纸都带着沈逸之那股子古怪劲儿。
李莲花指尖刚触到烟雾,那烟雾竟在半空炸成朵碧色莲花,把他吓了一跳。
“又是恶作剧.....”他摇头苦笑,心里却明白,这糟老头子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逍遥快活了。
他走到墙角,药柜忽地咔咔转动,露出个暗格。三只白玉瓶上贴着朱砂符纸,赫然是沈逸之压箱底的“阎罗笑”。
这药,可是能让人在生死边缘走一遭的宝贝,也不知道这沈怪医什么时候藏在这里的。
与此同时,瘴林深处,月隐星沉,一片死寂。药魔盘坐在万毒窟中,黑袍浸满腐叶的腥气,仿佛与这黑暗融为一体。
面前七盏琉璃碗盛着各色毒浆,碗底蠕动的蛊虫正互相撕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忽有夜枭啼哭,他枯枝般的手指猛地攥紧,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何方宵小?”
“金鸳盟的药魔,就这点待客之道?”清朗笑声穿透毒雾,沈逸之拎着酒葫芦踏月而来。
他足尖点过腐沼,竟连片衣角都没沾湿,惊得满地毒蝎簌簌后退,仿佛他才是这毒林中的霸主。
药魔瞳孔骤缩,袖中金蚕蛊激射而出。那蛊虫甫一近身,却似撞上无形屏障,在半空炸成血雾,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护体罡气?”药魔喉头滚动,嗓音沙哑如磨刀石,“你是......”
“嘘——”沈逸之指尖弹出枚铜钱,正嵌进药魔喉间天突穴,“且看这‘相思断肠红’。”他翻掌亮出朵赤色奇花,花瓣舒展间,腥甜香气竟让洞中百蛊齐齐僵死,仿佛这花是它们的克星。
药魔脸色剧变,不及细想,喉间忽地涌上腥甜,五脏六腑如遭万蚁啃噬。
他这才明白,自己这是遇到了用毒高手,而且是个高手中的高手,起码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半炷香。”沈逸之斜倚石壁灌了口酒,那模样,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解不了,你就得改换门庭了。”
洞中响起窸窣声。药魔十指翻飞,七毒相生相克,琉璃碗接连爆裂。当最后一道紫烟渗入经脉时,他踉跄跪地,黑袍浸透冷汗,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此毒......无解?”
“错!”沈逸之甩出银针钉入他百会穴,那手法,比绣娘绣花还精细,“需佐以自身心头血为引。”
话音未落,药魔“哇”地吐出口黑血,地上毒虫触之即化,仿佛这血是世间最毒的毒药。
月色漫进洞窟时,沈逸之把玩着金鸳盟令牌,仿佛在把玩一件玩具:“每月十五,你要进贡各种新鲜的毒物、灵药。”
他指尖在令牌上轻轻一扣,“至于报酬嘛......”甩手掷出本泛黄书籍,《毒经》两字刺得药魔双目生疼。
待青衫身影消失在瘴雾中,药魔摩挲着古籍上古怪的文字,忽觉后背发凉——方才那人下毒时,用的分明是左手。
江湖中,何时出现左手下毒还如此高明的人,况且此人护体罡气连笛盟主都有所不及,毒功更是远超自己所谓所见的各路名医毒手,看来只能臣服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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