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枫突然按住剧烈跳动的太阳穴。
他看见自己掌纹正被五铢钱孔洞中的希腊字母重构，昨夜吸收的饕餮纹在血管里化作《考工记》的青铜配方。
杜瑶突然扯开他的衬衫，玉玺印记上方三寸，赫然浮现出德尔斐神庙的三角楣浮雕。
"你们看黄浦江！"孙研究员的惊呼从江面传来。
九根青铜柱浮出水面，柱体上的《海岛算经》题刻竟与量子云层中的雅典卫城投影完美重合。
浪涛间沉浮的禹王碑残片，此刻正用小篆重写着《罗得岛海商法》的条款。
杜瑶突然将翡翠簪子掷向江心。
簪头雕刻的睚眦兽张开獠牙，咬住一块浮出水面的青铜残片。
残片上的甲骨文遇水化墨，在江面铺开成《资本论》第三卷的手稿，字迹间却夹杂着古希腊的船锚符号。
"庆功宴怕是吃不成了。"张教授突然关闭星图伞，伞柄底端掉出半卷泛着绿锈的竹简。
臧枫伸手接住的瞬间，竹简上的秦隶突然扭结成雅典娜猫头鹰的轮廓，爪间抓着半片写满离子键符号的龟甲。
杜瑶突然踉跄着扶住会议桌。
她腕间重新生长的饕餮纹正渗出金丝般的血珠，每滴血珠落入建盏残茶，都幻化成卫城山门与华尔街铜牛角重叠的虚影。
臧枫胸口的玉玺印记突然迸发青铜寒光，将整个外滩的霓虹都染上曾侯乙编钟的翠色。
"凌晨三点，港汇大厦地下七层。"张教授的身影开始量子化消散，他背后突然展开《清明上河图》的残卷，虹桥位置却矗立着帕特农神庙的断柱，"带上你从禹王碑上拓下的资本密码——有人开出了商鞅方升都量不尽的价码。"
臧枫突然感觉掌心刺痛。
那枚被希腊字母侵蚀的五铢钱已熔成拜占庭金币的形状，钱币背面的君士坦丁堡海墙浮雕间，隐约可见用楚篆书写的证券代码。
江风裹挟着青铜柱的嗡鸣撞碎玻璃，将十二扇金融屏风上的数据流全部染成爱琴海的钴蓝色。
杜瑶突然用染血的簪子划破他衬衫下摆。
帛裂声里，昨夜吸收的《富春山居图》墨点突然具象成量子沙盘，纽约、上海与雅典卫城在沙盘中构成完美的等边三角形。
她苍白的唇间吐出带冰碴的冷笑："庆功香槟换成圣托里尼的火山酒如何？"
臧枫捏碎掌心的量子沙盘，看着星尘般的碎片在张教授遗留的竹简上拼出德尔斐神庙的预言箴言。
他转头望向黄浦江，九根青铜柱正在水面投射出美第奇家族的百合花纹章，而江底传来的钟声里，分明混入了雅典卫城的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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