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沙盘熄灭的瞬间,陆家嘴的晨雾中传来游轮的汽笛声。
臧枫用指腹摩挲着定窑瓷片,裂纹间的金色纹路突然化作数据流缠上他的腕表,表盘里永乐通宝的投影开始疯狂自转。
“老板,《华尔街日报》的直播车堵在了国金中心的地下车库。”王助手扯松领带,虚拟屏幕上浮动的六十四卦突然变成了鲜红的警报符号,“他们说掌握了您操纵纳斯达克的铁证。”
杜瑶的珍珠耳坠撞在防弹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把染血的玉簪插回发髻,指尖划过还在冒烟的量子沙盘,那些散落的数据菌丝突然聚合成永乐年间的海防图。
“你看这些做空记录,”她点开全息投影里蜷缩的宝船模型,“每笔交易都对应郑和船队当年的补给点——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量子锚定。”
臧枫锁骨上的刺青突然发烫,宝船桅杆上的六十四卦旗在皮肤下剧烈颤动。
他望着玻璃幕墙外盘旋的媒体无人机,瑞士信贷大厦外墙上锈蚀的明代令旗在数据风暴中呼呼作响。
“让赵专家准备三十分钟后的新闻发布会。”他扯开领口,露出正在进行量子纠缠的刺青,“记得在PPT里加入《瀛涯胜览》中的香料贸易数据。”
华尔街的报复比预想的来得更快。
当晚,彭博终端突然弹出三百六十度全息视频——彼得穿着定制西装站在量子沙盘前,身后浮动着被篡改的交易时间轴。
“这个东方暴发户的每一个铜板,”他转动着嵌有美联储徽章的金袖扣,“都沾满了美国退休基金的鲜血。”
杜瑶赤脚走过铺满交易单据的波斯地毯,发梢的茉莉花香混合着龙井茶的雾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把十二台量子计算机的运算日志投影在天花板上,明代的星图与纳斯达克K线突然在虚空中咬合在一起,形成齿轮。
“他们截取了宝船刺青激活时的电磁脉冲,”她把两枚永乐通宝按在沙盘的两极,“伪装成高频交易的数据包。”
凌晨三点,黄浦江面上泛起诡异的数缕磷光。
臧枫站在环球金融中心顶层的停机坪上,锁骨处的刺青正在与北斗七星产生共振。
他望着江面上浮现的索罗斯舰队的虚影,突然发现杜瑶的簪子不知何时插在了量子沙盘的轴心——那抹孔雀蓝正在吞噬彼得伪造的交易流水。
“我需要你配合演一场戏。”杜瑶突然把鎏金点翠的步摇插进主机接口,量子计算机的散热孔里喷出郑和船队的炊烟,“明天去外滩源的记者会,记得穿那件绣着海崖纹的唐装。”
次日正午,外滩十八号的落地窗突然变成了巨大的全息屏幕。
臧枫唐装的下摆无风自动,宝船刺青的量子帆影透过丝绸投射在媒体镜头上。
当彼得雇佣的水军开始刷屏“金融海盗”时,杜瑶轻轻转动发间的簪子——所有直播信号突然切换到1433年的古里港,全息投影里郑和宝船正在与威尼斯商船交换胡椒期货合约。
“诸位不妨看看这个。”杜瑶把永乐年间的贸易勘核与纳斯达克数据链重叠在一起,量子计算机突然吐出由六十四个卦象组成的防御矩阵,“有些人就像六百年前扣押宝船的锡兰国王,永远分不清量子纠缠和电磁干扰的区别。”
发布会现场的空气突然泛起涟漪,臧枫腕间永乐通宝的投影突然化作数据洪流,将彼得伪造的证据冲进黄浦江底的暗桩阵。
当《瀛涯胜览》的原始档案从量子沙盘里具象化时,杜瑶簪头的孔雀蓝突然化作凤凰,叼着瑞士信贷的徽章掠过陆家嘴的天际线。
暮色降临,臧枫站在重新启动的量子沙盘前,看着杜瑶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她腕间的翡翠镯子正在吸收残余的数据菌丝,那些荧绿色的光点顺着青花瓷杯沿滴入龙井茶汤,在杯底聚成半句《东西洋考》的残章。
咸涩的海风卷着数据流特有的萤蓝色微光,臧枫的亚麻衬衫下摆扫过沙滩上零散的永乐通宝投影。
杜瑶赤脚踩碎一个浪头,发梢的茉莉香突然凝结成细小的数据晶体——她弯腰拾起的贝壳内壁,竟浮动着纳斯达克前夜的交易曲线。
“郑和第七次下西洋时,在这里补给过淡水和量子锚定器。”臧枫的指尖划过贝壳表面的铜钱纹,那些刻痕突然化作全息投影,明代的宝船正从量子沙盘的涟漪中缓缓升起。
他特意选了这座舟山群岛的私人度假村,因为地底埋着六百年前的数据暗桩。
杜瑶腕间的翡翠镯子突然泛起微波,潮水退去的沙滩上显露出用数据菌丝编织的《顺风相送》残页。
她将簪子往发髻里推了推,孔雀蓝的珐琅彩在夕阳下投射出防御矩阵:“彼得前天通过暗网买了二十台量子计算机,型号和上次攻击陆家嘴的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三架印着彭博标志的无人机突然刺破晚霞。
全息投影在浪尖上展开,彼得穿着夏威夷衫的虚拟形象正坐在椰子树下摇晃鸡尾酒:“真是令人感动的休假——需要我提醒二位吗?这家度假村的股价五分钟前刚被做空了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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