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在落地窗外流淌成碎金,臧枫握着马克杯的手指骨节发白。
杜瑶蜷缩在沙发另一侧,笔记本幽蓝的荧光映得她鼻尖发亮,键盘敲击声突然变得密集如雨。
“微博热搜第三。”她将屏幕转过来时,枸杞茶在瓷杯里泛起涟漪。
话题词条“操盘手臧枫涉操纵市场”后面跟着深红色的“爆”字,配图是他上周在陆家嘴论坛发言的侧影,特意选取的角度让金丝眼镜都泛着冷光。
臧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闪烁,精神力化作淡金色丝线缠绕着每一条诽谤——某私募指控他做空纳斯达克生物科技板块时使用暗箱操作,纽交所某交易员爆料他收买清算所员工,甚至还有所谓前女友晒出伪造的亲密照,说他把内幕消息当定情信物。
“赵家老爷子出手了。”杜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腹按在突突跳动的脉搏上,“你看这个芝加哥期货市场的匿名账户……”她调出资金流向图谱,那些原本分散的攻击性言论在系统辅助分析下,突然被红色箭头串联成蛛网,每个节点都指向新加坡某私募基金。
臧枫感觉太阳穴开始发烫,像有钢针顺着颅骨缝隙往里钻。
当他强行激活系统的深度追踪模块时,虚拟屏突然炸开漫天星火,芝加哥黑天鹅期权的交割单碎片般掠过,某个反复出现的交易代码逐渐拼凑成“赵氏控股”的标志。
“够了!”杜瑶伸手遮住他充血的眼睛,掌心沾到冰凉的冷汗。
系统过载的警告声里,她听见青年从牙缝里挤出的冷笑:“老爷子把舆论战玩成期货对冲,买空舆论的同时在做多恐慌指数……”
手机在茶几上疯狂震动。
助理发来的紧急邮件显示,三家合作券商要求重新评估对赌协议,新加坡金管局发来问询函,连纳斯达克警告函都带着电子签章的凛冽。
臧枫扯松领口时,瞥见玻璃倒影里自己扭曲的面容——像极了三年前被房东赶出地下室的那个雨夜。
“让我看看这个。”杜瑶突然夺过他的手机,指尖在泛着冷光的屏幕上划出弧线。
当她将某篇爆料文章中的芝加哥商品交易所数据导入系统时,虚拟屏突然绽放出孔雀蓝的涟漪——某个伪装成散户的量化程序正在同步做空原油期货,交易频次与舆论爆发曲线完美重合。
臧枫的瞳孔微微收缩。
精神力透支带来的眩晕中,他仿佛看见赵老爷子坐在红木茶海前焚香,檀香烟气缠绕着二十个同步滚动的金融信息屏,老人枯槁的手指正将普洱茶汤淋在貔貅雕像上。
“找到了。”杜瑶突然将笔记本电脑转过来,新加坡某私募基金经理的证件照旁,赫然显示着去年赵氏慈善晚宴的合影。
她耳垂上的碎钻晃得臧枫眯起眼睛:“这个叫周慕白的,三个月前刚接手赵家海外离岸基金。”
窗外的霓虹不知何时变成了青灰色,春雨在玻璃上蜿蜒出奇异的纹路。
臧枫摇摇晃晃起身时,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猩红色的提示框——[精神力储备12%],但他还是强行调取了芝加哥期权交易所的实时数据流。
“你疯了?”杜瑶伸手要抢他手机,却被青年眼底燃烧的金色碎芒惊住。
那些在虚拟屏上瀑布般倾泻的数字洪流中,臧枫精准抓住了某个异常波动的认沽期权合约,持仓量变化曲线与微博话题热度攀升节奏完全同步。
当晨光刺破云层时,臧枫终于栽倒在沙发上。
杜瑶用羊毛毯裹住他颤抖的肩膀,听见他梦呓般的呢喃:“老爷子在舆论战场开了二十倍杠杆……”湿发黏在他苍白的额头上,像某种神秘的符咒。
手机在堆满数据报表的茶几上亮起,纳斯达克生物科技指数开始诡异拉升。
臧枫在昏睡中攥紧拳头,窗台绿萝的阴影投在他脖颈,宛如一柄将出鞘的唐刀。
晨雾在玻璃幕墙上凝成细密的水珠,臧枫仰头将冷萃咖啡一饮而尽。
金属罐在掌心捏出细响,他对着落地窗整理衬衫领口,倒影里的黑眼圈被晨曦镀上金边。
杜瑶抱着三台平板电脑从茶水间转出来,薄荷绿丝绸衬衫的褶皱里还沾着打印机余温。
“瑞士信贷的威廉先生同意视频会议。”她把其中一台平板推过来时,屏幕上的加密会议界面正在倒计时,“还有十五分钟,足够你吃个三明治。”
臧枫的指腹擦过平板边缘,系统自动调取的交易记录在视网膜上投射出淡蓝色光晕。
当他咬下酸黄瓜的瞬间,芝加哥期权交易所的异常交易数据突然与某份慈善拍卖清单重叠——赵老爷子上个月拍下的明代青花瓷瓶,捐赠人正是那位爆料的前女友画廊老板。
视频接通时,威廉灰蓝色的瞳孔在防蓝光镜片后收缩:“年轻人,你最好有比晨雾更清晰的证据。”华尔街清晨六点的阳光斜切过他背后的彭博终端机,红绿交错的数字在镜框上跳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