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突然暗了三度,智能管家将光线调成了暧昧的暖橙色。
臧枫突然按住杜瑶想要去开氛围灯的手,掌心的茧子摩挲着她腕间尚未消退的操盘红痕:“别,让我再看看你穿学士服的样子。”
这句话让两人同时愣住了。
三年前在证交所实习时青涩的相遇,与此刻满室漂浮的全息K线重叠成了奇妙的光谱。
杜瑶发间的白玉簪突然投射出立体影像——那年她站在陆家嘴天桥上,捧着被暴雨浇透的做空方案,哭得像个水蜜桃。
“当时你说要掀翻华尔街的牌桌。”臧枫的拇指按在杜瑶锁骨处的纹身上,那里跳动着微弱的做空信号,“现在他们连量子云都搬出来了,你怕吗?”
杜瑶突然扯开他的衬衫,指尖戳着他心口的闪电疤痕,笑着流出了泪花:“去年这个时候,某人被强制平仓后在这儿纹了条形码,说要成为人形自走操盘手……”她的话音被臧枫的吻封住了,唇齿间弥漫着赤霞珠与麻辣锅底奇异的交融味道。
智能管家适时播放起肖邦的《雨滴》,但音律却突然扭曲成了急促的警报声。
臧枫太阳穴处的青铜算筹纹身突然具象化,在虚空中划出三十七个做空标的的异动曲线。
他推开杜瑶时打翻了醒酒器,1982年的波尔多红酒在波斯地毯上洇出纳斯达克的标志。
“摩根士丹利的暗池交易量在五分钟内暴涨了400%。”杜瑶翡翠耳坠分解成的纳米机器人正在重组,在空中拼出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的实时画面,“他们在用合成型CDO对冲我们的跨式期权。”
臧枫抓起冰桶里的香槟泼向墙壁,酒液在智能涂料的催化下凝结成三维波动率曲面。
他盯着其中扭曲的春节休市缺口,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监护仪上那个未能闭合的心电图尖峰——和此刻特斯拉期权链的异常凸起如出一辙。
智能冰箱突然自动弹开,冷藏室的雾气凝成周监管的虚拟影像。
这位向来不苟言笑的中年人竟然穿着印满熊猫的睡衣,手里还攥着咬了一半的韭菜盒子:“小臧,纽交所刚更新了做市商算法……”
话还没说完,杜瑶就甩出白玉簪击碎了影像。
簪头和田玉迸射的绿光里,三百六十块屏幕如孔雀开屏般绽放,每块都映着不同时区金融巨鳄狰狞的獠牙。
她抬脚勾起臧枫掉落的领带,丝绸在空中展开成燃烧的做空合约:“要不要赌他们今夜会动用第几层防火墙?”
臧枫却突然沉默了。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黄浦江游轮拖出的浪痕在江面上写满做空坐标。
二十三层的高度让陆家嘴的霓虹都成了跳动的烛火,那些曾与父亲在ICU用监护仪波纹演练的潮汐算法,此刻正在太平洋彼岸掀起血色浪涌。
杜瑶从身后环抱住他时,旗袍导电丝线激起的静电让两人的发梢都竖了起来。
她将额头抵在臧枫脊梁骨第三节凸起处——那是上次熔断事故被碎片击中的位置:“还记得我们给证券交易系统取的绰号吗?”
“貔貅。”臧枫喉结滚动,咽下带着铁锈味的回忆。
三年前那个雨夜,他们蜷缩在爆仓的操盘室里,看着系统吞噬掉最后10%的保证金时,杜瑶说这饕餮般的模样像极了只进不出的神兽。
智能马桶突然响起冲水声,孙伙伴的全息投影从下水道波纹里钻了出来:“臧哥!高盛那帮孙子……”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杜瑶掷出的高跟鞋正穿透虚拟影像扎进浴室防弹玻璃。
臧枫突然低声笑了起来,震得胸口的闪电疤痕泛出诡异的蓝光。
他扯断杜瑶旗袍领口的盘扣,露出更多用激光笔纹制的做空坐标:“你说,要是当年我没在暴雨天捡到你那份融券方案……”
话还没说完,所有电子设备同时黑屏。
在长达三秒的绝对寂静后,东方明珠塔的激光束突然穿透云层,在外滩建筑群外墙上投射出巨大的做空倒计时。
黄浦江的浪头在某个瞬间全部立起,化作无数根冲天而起的阴线蜡烛。
杜瑶咬破指尖在臧枫后背画出费雪方程式,鲜血在触碰到皮肤的瞬间汽化成量子云:“你该感谢那场暴雨……”她的呢喃被江面货轮的鸣笛声撞碎,“就像现在该感谢暴风雪困住了索罗斯的私人飞机。”
当手机在凌晨三点十七分震动时,臧枫正用银叉在提拉米苏的残骸里拼凑波动率微笑曲线。
杜瑶蜷缩在波斯地毯上,导电丝线旗袍随着呼吸明灭,如同星云一般。
消息提示灯将他的瞳孔染成诡异的幽绿色,锁屏界面上跳动着来自北纬40°72'的匿名信息:
[赵先生已取得九黎算法第七层密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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