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枫的指腹摩挲着婚戒内侧滚烫的青铜密码,办公室落地窗外哈德逊河的汽笛声忽远忽近。
杜瑶把咖啡杯推到他手边时,杯壁凝结的水珠正顺着钱币裂缝流淌,在雪松木桌面上洇出蜿蜒的青铜色脉络。
“沪港通那次你可是在记者会上摔了话筒。”杜瑶用银匙搅动着咖啡旋涡,发梢扫过臧枫翻动资料的手背,“后来证明那些质疑你操纵市场的记者,最后都成了你的专栏读者。”
臧枫抬头望向量子盆栽,青铜叶片上倒映着华尔街凌晨三点的霓虹。
汤姆公司暴跌的K线正被根系吞噬,新凝结的钱币却在裂缝处渗出暗红锈迹。
他扯松领带,将连夜整理的资料塞进鳄鱼皮公文包:“这次要是摔话筒,恐怕得摔到哈德逊河里喂渡轮了。”
摩根大通大厦67层的会议室里,水晶吊灯在杰克的金丝眼镜上折射出冷光。
臧枫刚展开全息投影的股权架构图,楼下突然传来重型机械的轰鸣。
六台印着汤姆公司标志的工程车堵住大楼出入口,液压钻头正对着花岗岩地基疯狂震动。
“看来贵司需要先处理内部矛盾。”杰克用雪茄刀慢条斯理地修剪着雪茄帽,放大镜项链在胸口晃动着放大他眼角的皱纹,“听说你们在东京交易所的做空单……”
玻璃幕墙突然震颤起来,陈助理端着咖啡踉跄撞在门框上。
臧枫瞥见量子盆栽的根系在公文包里不安分地扭动,青铜汁液正顺着钱币裂缝渗出,在雪茄盒里勾勒出自由女神像倒悬的轮廓。
他猛地扯开防弹玻璃窗,哈德逊河裹挟着咸腥水汽扑面而来。
“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谈谈?”臧枫抓起投影遥控器,全息影像突然切换成陆家嘴的璀璨夜景,“去年这个时候,我坐在金茂大厦顶楼看着二十三家做空机构排队‘跳黄浦江’——当然,是他们的股指期货仓位。”
天台的风裹挟着直升机的气旋,臧枫将婚戒按在锈迹斑斑的卫星接收器上。
青铜密码突然投射出三维走势图,2015年股灾时千股跌停的惨绿数据流中,有个红点始终在2850点位置倔强闪烁。
“那天我抵押了婚房。”臧枫的西装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量子盆栽的根系不知何时攀上了杰克的鳄鱼皮鞋,“但三天后,这个红点变成了覆盖三十七个行业的对冲基金矩阵——用你们华尔街的话说,这叫凤凰涅盘策略。”
杰克扶了扶被风吹歪的眼镜,放大镜项链突然映出诡异的一幕:他西装内袋的黄金花苞不知何时绽放,花瓣上密布着沪深300指数的代码。
河面上驶过的集装箱货轮突然拉响汽笛,船身“中远海运”的烫金汉字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我需要三个交易日验证资金流通道。”杰克扯开领结,露出锁骨处纹着的道琼斯指数纹身,“不过你最好祈祷……”他话音未落,量子盆栽突然抖落两片青铜叶,精准地覆盖了他手腕上正在跳动的做空警报。
臧枫转身时,瞥见杜瑶站在消防通道口冲他晃手机。
屏幕上闪烁着三十七个未接来电,最后一条加密信息只有半截红杉树图——那是汤姆在中央公园秘密别墅的定位坐标。
他摸了摸开始发烫的婚戒,发现青铜密码的裂缝里正渗出类似血丝的奇异液体,在华尔街的晨光中蒸腾成细小金箔。
摩根大通大厦的玻璃幕墙映照着臧枫匆忙行走的倒影,公文包里的青铜叶片突然发出蜂鸣声。
他按住婚戒发烫的裂缝,转头对杜瑶说:“让陈助理找出2015年股灾时的对冲模型,特别是那套‘凤凰涅盘’的……”
话音未落,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拦住了电梯口。
为首的监管官员亮出证件时,量子盆栽的根系突然刺破鳄鱼皮,缠住了对方锃亮的牛津鞋。
“听说你们在东京交易所的保证金账户有异常波动。”官员的机械表盘上突然浮现出汤姆公司的标志,秒针正逆向转动,“我们需要调取过去72小时的所有交易记录。”
臧枫用余光瞥见陈助理抱着文件箱从消防通道闪了出来,箱角露出的港币水印在监控盲区泛着青铜光晕。
他故意松开领带结,露出脖颈处被婚戒烫出的红痕:“现在就可以去机房调取数据,不过……”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汤姆与官员上周在米其林餐厅的合影,“贵部门新换的区块链存证系统,应该能查到些有趣的时间戳。”
监管局的问询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臧枫的婚戒在金属桌面上烙出了细小的凹痕。
当调查员第八次问及跨境套利模型时,量子盆栽突然从通风口垂下枝条,叶片上的纳斯达克代码正吞噬着虚假指控文件。
“2018年修订的《证券法》第37条,”臧枫用钢笔尖挑起正在虚化的纸质证据,墨水流淌成陆港通标的列表,“关于程序化交易的报备细则,写建议稿的专家此刻正在我公司和蓝山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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