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越看越有意思)
她转身迈步离开,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可刚走出几步,又忽然停下,回头冲徐峰喊道:“小伙子,有空来大娘家坐坐!”
她抬手指向远处,“我家就在秀山屯南边,最靠近河岸的那户,院里有棵老梨树,一找就能认出来。”
她笑得慈祥,“来家里,大娘给你包酸菜篓子,管够!”
“好嘞大娘!”徐峰朗声应道,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得空一定去看您!”
他站在原地,目送着妇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林间小路的尽头。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徐峰才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蹲坐在脚边的豆包。
“大黄,咱们也回吧。”他习惯性地唤着它最顺口的名字,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该回去吃饭喽!”
豆包——或者说大黄——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站起身来,却没有立刻跟上,而是绕着刘三炮的坟慢慢走了一圈,最后在坟前停下,昂起头,冲着天空响亮地吠叫了三声。
“汪!汪!汪!”
这三声犬吠洪亮有力,在山林间回荡。
像是在向旧主人郑重告别,又像是在宣告自己新生活的开始。
叫完之后,它抖了抖毛,小跑着回到徐峰身边,尾巴高高翘起,步伐轻快。
三只小狗崽也跌跌撞撞地跟了上来,奶声奶气地“汪!汪!”学着大黄的叫声,小短腿拼命倒腾,却还是走得歪歪扭扭,活像三个毛茸茸的小醉汉。
徐峰回头看着它们,忍不住笑出了声。
徐峰摸着下巴,打量着眼前三只精神抖擞的犬只,突然眼睛一亮。
“是该给你们取个名字的时候了。”他蹲下身,依次抚过三只爱犬的头顶,“这只通体乌黑的就叫龙腾,象征着潜龙出渊;雪白的这只叫虎啸,取猛虎下山之势;至于这只花纹独特的母犬……”
他停顿片刻,突然拍掌笑道:“凤舞!龙虎凤三才齐聚,我简直是个起名天才!”
徐峰看着它们,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以后你们就是我徐峰的‘龙虎凤’三将了。”他挨个揉搓着它们的脖颈,“可得对得起这么威风的名字啊。”
他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三只狗崽子也会记住这名字。
徐峰蹲在狗窝前,粗糙的大手挨个抚过四只毛茸茸的脑袋,眼中带着几分期许。
“快快长大吧,”他捏了捏虎啸厚实的后颈,“等你们长大了,我才好带着你们大显神威。”凤舞机灵地舔了舔他的手指,龙腾则不服输地咬住他袖口磨牙。
大黄安静地趴在旁边,耳朵却竖得老高。
徐峰笑着拍拍它:“你也别急,等这三个小崽子能干活了,咱们顿顿见荤腥。”
吃过午饭,徐峰没像往常一样把大黄留下看家,而是大手一挥——
“走,今儿个全家出动,进山!”
他拿起猎具,大黄默契地跟上,三只小狗崽子跌跌撞撞地追在后头,时不时被草丛里的动静吸引,扑腾两下,又赶紧撵上队伍。
东北的猎狗,不是城里那些娇生惯养的宠物犬,光喂饱可不成。得跑、得练、得见血性!徐峰深谙这个理儿——
好狗,是野地里摔打出来的。
从小跟着上山,闻风辨向,追兔赶狍子,才能练出真本事。现在让它们多跑跑,既壮筋骨,也磨野性,往后才能成真正的猎手。
徐峰没给大黄拴绳,任由它自由行动。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摸透了大黄的性子——沉稳、机警,不瞎叫唤,但有真动静,绝对第一个出声!
这样的狗,值得信任。
东北的猎犬大多性子火爆,见着活物就红着眼狂追,可大黄却是个例外——
它冷静得不像条狗,倒像只在荒野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
徐峰早就发现,这狗有种特别的判断力。
别的猎狗见着动静就撒丫子狂吠,可大黄总是先竖起耳朵,鼻头耸动几下,眼神跟着猎物走一段,然后——要么悄无声息地伏低身子潜行,要么干脆甩甩尾巴,扭头就走。
“狗精着呢。”徐峰看出来了,“它知道啥该追,啥不该追。”
就像山鸡扑棱棱从灌木里窜出来,别的狗早疯了似的追上去,可大黄连步子都不带乱的。
它清楚,这长翅膀的家伙蹿进林子里就没了影,白费力气。
但要是碰见雪地里溜达的野兔,或是瘸了条腿的狍子,它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那是猎手盯上猎物的光。
徐峰踩着沙沙作响的落叶前行,身后跟着一队特殊的狩猎伙伴——
三只毛茸茸的狗崽子正你追我赶地嬉戏打闹,而经验丰富的大黄则保持着警戒的步调走在中间。
这已经是徐峰今天第三次验证那个惊人的发现了。
每当大黄突然停下脚步,竖起耳朵朝着某个方向轻哼时,那里必定藏着猎物。
这个发现让徐峰的狩猎效率直线上升——不到两个半小时,他已经收获了五六只灰狗子,还顺带掏了三个灰狗子洞,收获了不少榛子和松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