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万籁俱寂。废弃庄园主厅内,火盆中的余烬仅剩点点暗红,苟延残喘地散发着最后一丝微弱的暖意。疲惫的蔡琰和戏志才已在角落的干草堆中沉沉睡去,只有蒋毅、徐庶与赵云三人仍围坐在将熄的火盆旁,低声探讨着未来“保境安民”的蓝图,眼中燃烧着比火焰更炽热的信念。
就在赵云就着昏暗的光线,在地上用枯枝勾勒简易地形图,阐述一处他认为适合建立营地的险要山谷时——
“嘚嘚嘚嘚……!”
一阵急促、密集、如同骤雨敲打铁皮屋顶的马蹄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荒野的宁静!这声音由远及近,来势汹汹,带着强烈的敌意和压迫感,绝非善类!
“有情况!”赵云的反应快如闪电,低喝一声的同时,右手已如铁钳般抄起身旁斜倚的亮银枪!枪尖在残存火光的映照下,瞬间爆出一抹慑人的寒芒!
蒋毅和徐庶也瞬间弹起!徐庶动作迅捷,一个箭步冲到角落,迅速而轻柔地摇醒沉睡的戏志才:“志才兄,醒醒!有敌袭!”同时已拔出腰间佩剑,警惕地望向门口方向。蒋毅则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挡在熟睡的蔡琰身前,左手下意识按住了腰间那个从不离身的特制布囊,右手紧握佩剑,目光锐利如鹰隼,透过门板的缝隙向外窥探。
“赵子龙!滚出来受死!”一个粗嘎暴戾、充满仇恨的吼声如同炸雷般在院墙外响起,震得破败的窗棂嗡嗡作响,“你杀我结义兄弟!今日老子要剜出你的心肝,祭奠亡魂!血债血偿!”
赵云冷哼一声,眼中杀气凛然,压低声音对蒋毅二人道:“是昨日那股黄巾余孽的头目!定是逃走的喽啰搬来了救兵!听动静,人数不少!”
蒋毅透过门缝,借着清冷的月光望去,心头一紧!只见庄园残破的围墙外,影影绰绰,至少有五六十骑人马,呈扇形将整个庄园围了个水泄不通!马匹喷吐着白气,刀枪在月光下反射着森森寒光,为首一个虬髯大汉,手持一柄开山巨斧,正横眉怒目地叫骂。肃杀之气弥漫开来,连荒野的风都仿佛凝滞了。
“人数悬殊,此地无险可守,硬拼绝非上策!”蒋毅迅速做出判断,声音低沉却异常冷静。
“久守必失!这破屋经不起冲击!”赵云目光扫过摇摇欲坠的墙壁和屋顶,果断道,“唯有突围!”
徐庶立刻接口:“我与子龙兄并肩开路,杀出一条血路!蒋兄,你护住蔡小姐和志才兄紧随其后!只要冲出包围,荒野之中,他们未必追得上!”
“不妥!”蒋毅立刻摇头,语速飞快,“敌众我寡,正面突围,我们五人目标太大,尤其是志才兄和琰儿行动不便,极易被分割包围,伤亡难料!需以智取胜!”他脑中飞速运转,目光如电般扫视着赵云刚才画在地上的草图,一个大胆的念头骤然成型!
“兵法云‘围师必阙’,是给敌人留生路,瓦解其死战之心。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之?”蒋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蹲下身,用树枝在灰烬旁快速勾画,“看!庄园东面围墙有一处较大的豁口,看似是薄弱点。我们主动‘留出’这个缺口!子龙兄,你熟悉地形,我记得东面半里外,是否有一处狭窄的隘口,两侧是陡坡?”
“不错!”赵云立刻明白蒋毅所指,“那地方叫‘鹰愁涧’,路宽仅容两骑并行,地势险要!”
“好!”蒋毅在“东豁口”和“鹰愁涧”之间重重划了一条线,“我们兵分两路!一路作为‘诱饵’,带着琰儿和志才兄,故意从东面豁口‘仓皇’逃出,留下明显痕迹,将大部分追兵引向鹰愁涧!另一路,子龙兄,你单人匹马,以最快速度,抢先埋伏于鹰愁涧一侧的高坡之上!待追兵过半进入涧口,你便居高临下,拦腰截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首尾不能相顾!”
“妙计!”赵云眼中精光爆射,这计划充分利用了地形和敌人急于复仇的心理,“但谁来担当诱饵?此任凶险万分!”
“我去!”徐庶毫不犹豫,长剑出鞘半寸,寒光闪闪,“我剑法尚可,自信能护得一时周全!”
“不,元直兄!”蒋毅按住徐庶握剑的手,语气斩钉截铁,“诱敌需要精确把握时机,更需对地形了如指掌,我方才仔细看了子龙兄的草图,心中已有路径。况且……”他拍了拍腰间的布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我有此物,或可于关键时刻,扭转乾坤!”布囊中,是他利用这段时间收集的材料,结合后世知识秘密制作的改良弩机,射程和精度远超这个时代的普通弩箭。
赵云深深地看着蒋毅,这个看似文弱的“三弟”,此刻展现出的胆识、谋略和担当,令他心中激赏不已。他用力拍了拍蒋毅的肩膀:“蒋兄非武人出身,却智勇双全,临危不惧!真乃国士之风!此计可行!事不宜迟,依计行事!”
五人迅速无声地行动起来。蒋毅迅速唤醒蔡琰,简短说明情况。蔡琰虽惊惧,但看到蒋毅沉稳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戏志才在徐庶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脸色惨白,却强撑着不让自己成为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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