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们的死穴。”洛叙白接道,“仪式未成,血契不全,地脉不稳。我们只要在那一刻打断‘魂归西’的仪式,就能逆转血祭。”
“可我们怎么知道‘子时三刻’是哪一天?”夙滢问。
洛云深翻开残卷最后一页,指尖停在一行小字上:
“九星连珠,始于冬至,终于腊八,共四十九日。归墟仅现三刻,唯‘中七日’可通。”
“还有七天。”他声音沉稳,“我们还有时间。”
陌慬玔咧嘴一笑:“那还等什么?整装出发!”
“不行。”洛叙白却摇头,“现在走,等于送死。我们需要准备三样东西——能破血契的‘净魂引’,能定地脉的‘镇灵钉’,还有……能让我们在沙暴中活下来的‘避尘符’。”
“净魂引我有。”夙滢取出一枚玉瓶,“药王谷秘制,以九心莲蕊炼成,可中和邪术侵蚀。”
“镇灵钉我来。”楚云深从腰间解下一枚青铜钉,钉身刻满符文,“奇门阵眼之物,可定三尺地脉。”
陌慬玔挠头:“那避尘符呢?我可不会画符。”
洛叙白却笑了:“我会。”
她指尖蘸血,在掌心画下一道符纹——正是天玄灵镜边缘的符文变体。蓝光微闪,符纸自燃,化作一道青烟,缠绕于她发带之上。
“这是……灵镜赐符?”楚云深震惊。
“不。”她摇头,“是它教我的。”
陌慬玔啧啧称奇:“你这镜子,现在是师父兼军师外加导航仪?”
“它只是……不想被毁。”洛叙白轻抚镜面,“‘镜碎人归’——它怕的不是我死,是它自己消失。”
空气一静。
夙滢忽然低声道:“可它为什么选你?”
洛叙白没回答。
她只记得穿越那日,灵魂坠入黑暗,耳边响起一道低语:
“执镜者,非容器,乃破局之人。”
那时她以为是幻觉。
现在想来,或许是灵镜,早已在等她。
“走吧。”她收起铜钱,将灵镜紧握手中,“去西域。”
楚云深收起残卷,夙滢将玉瓶系于腰间,陌慬玔甩了甩刀,黑气已退,刀锋寒光凛冽。
四人转身,踏出井口。
风沙渐起,远处天际,乌云如墨,隐隐有雷光滚动。
洛叙白抬头,忽觉掌心一烫。
灵镜再次浮空,蓝光投下最后一道幻影——
沙海深处,祭坛顶端的青铜镜片忽然转动,镜面映出的,不是天空,不是黄沙,而是一双眼睛。
一双与她一模一样的眼睛,正冷冷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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