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公寓，暴雨夜。
雨点砸在落地窗上，像无数细小的银针。织田律倚在阳台门边，银灰色长发松散地垂在肩头，指尖的香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烟雾缭绕间，他的目光落在客厅——安室透正冷着脸整理枪械，金属零件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已经三个小时了。
从任务简报结束到现在，他们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起因很简单：公安要求织田律退出明天的围剿行动，而安室透居然同意了。
"所以——"织田律终于开口，声音比雨还冷，"这就是你的决定？"
安室透的指尖一顿，紫灰色眼睛在台灯下像打磨过的水晶："你的记忆还不稳定。"
"我开枪的时候可没手抖。"
"上次在仓库是谁突然头疼？"
织田律的烟灰缸里又多了一截烟蒂："偶尔的副作用。"
"偶尔？"安室透猛地站起身，战术背心的绑带随着动作绷紧，"你管晕倒在狙击点叫偶尔？"
雨声骤然变大。
织田律眯起眼，狐狸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那你呢？上周独自潜入琴酒的安全屋算什么？殉情？"
"那是情报需要。"
"哦？"织田律晃到他面前，烟味混着雪松香扑面而来，"需要穿那么好看的衬衫？需要喷香水？需要——"
安室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跟踪我？"
"保护性监视。"织田律顺势贴近，鼻尖几乎碰上他的，"毕竟我的恋人总爱玩命。"
呼吸交错间，安室透突然松开手，转身走向卧室："随你怎么想。"
门被摔上的声音像一声枪响。
织田律盯着那扇门看了很久，突然轻笑出声。他掐灭烟，从酒柜取出一瓶波本，慢条斯理地倒了半杯。
计划A：破门而入，用身体解决问题。
计划B：等他主动道歉。
计划C：让他尝尝冷战的滋味。
琥珀色酒液在杯中摇晃，映出他狡黠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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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厨房。
安室透推开门的瞬间就察觉不对劲——
料理台上摆着完美的玉子烧，味噌汤冒着热气，连咖啡都是他惯喝的深烘豆。织田律系着围裙背对他，银发束成高马尾，脖颈线条在晨光中像件艺术品。
"早安。"织田律头也不回，"咖啡三分钟就好。"
安室透的警惕雷达嗡嗡作响。这不是织田律的风格——通常冷战期那人会故意把厨房搞得像犯罪现场，然后理直气壮地说"手疼要喂"。
"你在汤里下毒了？"
"真伤人。"织田律转身，狐狸眼里盛满无辜，"我只是觉得……"他忽然凑近，指尖划过安室透的领口，"你穿制服真好看。"
安室透拍开他的手："别转移话题。"
"什么话题？"织田律歪头，"哦，你说那个啊——"他忽然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我申请了FBI的联合行动许可。"
安室透的瞳孔骤缩。文件上赫然盖着赤井秀一的签名章。
"你联系赤井？"
"嗯哼。"织田律慢条斯理地解开围裙，"他说我随时可以借用FBI的医疗团队。"他的指尖点了点太阳穴，"记忆稳定剂，美军特种部队配方。"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安室透的指节发白："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织田律晃了晃手机，"你锁门后。"
空气凝固成冰。
安室透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织田律后背发凉："很好。"他整了整领带，"既然你有这么多备选方案——"
话未说完，织田律突然将人按在冰箱上。草莓果酱的玻璃瓶硌在安室透腰后，凉得他一颤。
织田律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我只是在学你。"
"学我？"
"独自行动，不打招呼，玩命。"每说一个词，织田律的指尖就解开一颗他的衬衫纽扣，"不过……"他的膝盖顶进安室透腿间，"我比你有良心。"
安室透的呼吸乱了："……什么意思？"
织田律变魔术般亮出另一份文件——盖着公安印章的联合行动申请。
"我替你写好了报告。"他的指尖抚过安室透滚动的喉结，"条件是……"
"什么？"
"我要那个位置。"织田律指向地图上的狙击点，"而且——"他忽然咬住安室透的领带，缓缓扯松，"今晚你要穿那件黑衬衫。"
阳光穿过两人之间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交错的影子。安室透突然扣住他的后脑，在草莓果酱的甜香中狠狠吻了上去。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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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视厅会议室，午后。
风见裕也正在汇报行动细节，突然被一声轻笑打断。所有人看向角落——织田律把玩着安室透的钢笔，银发扫过对方肩章，而向来严谨的降谷先生居然纵容那人把腿搭在自己椅背上。
"两位，"赤井秀一推门而入，眼镜反光，"需要给你们单独准备会议室吗？"
安室透的耳尖红了，织田律却笑得更欢："嫉妒？"
"不，"赤井放下平板，"只是不想看小学生谈恋爱。"
投影仪亮起的瞬间，织田律的指尖在桌下勾住安室透的尾指。
冷战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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