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伞正是十四衣最得意的弟子!十四衣猛地拍案而起:“你敢咒他?”
“道主息怒,”李长久微微一笑,“晚辈只是据实而言。若道主不信,可让九伞试试‘静心诀’第三式,若他能平顺运转,晚辈甘愿受罚。”
静心诀是紫天道门的基础心法,第三式看似简单,却最能检验经脉是否稳固。十四衣眼神一凝,他何尝不知九伞修炼出了岔子,只是没想到这少年竟能一眼看穿。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竟连紫天道门的毛病都看出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大汉扛着柄锈刀走进来,正是李长久苦等的二师兄。他身后跟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正是宁小龄——是她跑去把二师兄从后山请了来。
二师兄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桂花糕,眼睛一亮,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嗯?这金桂味道不错,是赵家的?”
李长久适时开口:“师兄喜欢?晚辈听闻师兄爱吃蜜酿,正打算去赵家封地采些金桂,亲手酿一瓶送您。”
二师兄咧嘴一笑:“哦?你知道我?”他看似粗犷,实则心思通透,瞬间明白这少年是在借他的势。但看在桂花糕的份上,又觉得这小子顺眼,便顺着话头道:“赵家那片金桂林,去年被妖邪侵扰,结的果子带着戾气,你要去采,可得小心。”
这话看似提醒,实则是在告诉十四衣:这小子是我罩着的。
十四衣脸色变了几变,他虽不惧张锲瑜,却不敢得罪不可观的二师兄。尤其二师兄话里提到的“妖邪”,正是紫天道门暗中养在赵家封地的邪祟,用来炼制禁术丹药。这少年竟连这事都知道?
“既然是不可观的意思,贫道自然不会多言。”十四衣强压下怒火,拂袖而去。
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
张锲瑜看着李长久,眼神复杂:“你何时认识二师兄的?”
“前几日在后山偶遇,师兄说我根骨不错,让我好好修炼。”李长久半真半假地答道。
二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不错,是块好料子。赵家那片林子,我陪你去一趟,正好斩了那妖邪,给你练练手。”
李长久心中一喜,这正是他想要的。跟着二师兄去赵家封地,既能避开十四衣的暗手,又能借机接触赵家的势力,顺便还能查清那妖邪背后是否牵扯神国的秘密。
临行前,宁小龄塞给他一个锦囊:“师兄,这是我画的护身符,你带着。”
李长久接过锦囊,指尖触到少女温热的掌心,心中微动。他看着小师妹担忧的眼神,认真道:“等我回来,教你一套新的灵术,比古灵宗的冥术还厉害。”
宁小龄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自然。”李长久笑了笑,转身跟上二师兄的脚步。
阳光穿过道观的门楣,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李长久知道,这趟赵家之行,只是他撬动棋盘的第一步。而远处的赵国皇城深处,赵襄儿正看着密探传来的消息,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李长久?有点意思。”
赵家封地的金桂林在城郊以西,远远望去,成片的桂树像覆着层碎金,可走近了才觉出诡异——明明是盛花期,却闻不到半分花香,叶片边缘还泛着青黑。
二师兄扛着锈刀,随手折了支桂枝闻了闻:“妖气倒是不重,却裹着股子死气,像是被人抽走了生气。”
李长久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的落叶。叶片下的泥土泛着不正常的暗红,他捻起一点凑到鼻尖,瞳孔微缩:“是血祭的味道,有人用活人精血养这林子。”
“哦?”二师兄挑眉,“赵家胆子不小,敢在自家地盘搞这个。”
两人往林子深处走,没多远就见着个临时搭建的木屋,屋前挂着串风干的符咒,符咒上的朱砂红得发黑。
“里面有人。”李长久按住腰间的木剑——那是他用积攒的月钱打的,暂时还没开刃。
二师兄一脚踹开木门,屋里的景象让两人都皱了眉。墙角堆着十几个陶罐,罐口用符纸封着,隐约能听见里面有细碎的响动。而屋中央的石台上,躺着个脸色惨白的少年,正是赵家负责看守林地的管事儿子。
“救……救我……”少年气若游丝,胸口插着根银簪,簪头还在往外渗黑血。
李长久认出那银簪的样式——是赵襄儿常用的饰物。
“是赵家郡主干的?”二师兄挠了挠头,“这丫头片子下手挺狠。”
李长久却摇了摇头,他走到石台前,拔出银簪。簪尖缠着一缕极细的黑气,落地就化作只小老鼠,吱吱叫着要逃,被二师兄一脚踩死。
“是罪君的气息。”李长久沉声道,“十二神国的那位‘鼠君’,擅长用傀儡术借刀杀人。”
二师兄脸色正经起来:“神国的人掺和进来了?”
“不止。”李长久掀开一个陶罐,里面竟是只缺了条腿的小狐狸,正是宁小龄先天灵雪狐的同类。他忽然明白,这根本不是冲着赵家来的,而是冲着他,或者说,冲着与他相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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