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久摸了摸后脑勺,突然想起在断界城与叶婵宫对抗不昼国的经历。那些家伙能在时光长河里篡改因果,确实是棘手的角色。“那又如何?”他哼了一声,“我连葬神窟都能逛一圈,还怕几个躲在时间缝里的老鼠?”
“你这张嘴还是这么不饶人。”二师兄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个酒葫芦扔过去,“喏,五师兄给你备的,说是能稳固紫庭境的根基。他还说,你要是敢在突破前再闯祸,就不给你刻飞升用的天碑。”
李长久接住葫芦,指尖触到冰凉的石质,上面刻着仓颉特有的符文。他心里一暖,面上却依旧嘴硬:“谁要他刻?等我打破神国牢笼,直接自己造一块天碑,比他的还气派。”
二师兄笑了起来,笑声在戈壁上回荡:“这话你要是敢在五师兄面前说,保管他让你抄一百遍《仓颉字典》。对了,”他突然收住笑,神色变得严肃,“九婴虽然死了,但瀚池的残魂没彻底消散。不可观的探子说,他的气息出现在万妖城方向,似乎在和那里的妖王做交易。”
“万妖城?”李长久皱眉,“他们想干什么?”
“不知道。”二师兄望着西方的天际,那里的云层正以诡异的速度旋转,“但可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陆嫁嫁已经带着谕剑天宗的人往那边赶了,赵襄儿的赵国铁骑也在边境集结。倒是你……”他上下打量着李长久,“刚从葬神窟出来,不先找个地方调息?”
李长久仰头灌了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化作暖流滋养着经脉。他抹了把嘴,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调息哪有看热闹重要?万妖城的妖王要是敢搞事,我不介意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焚天烈焰。”
三足金乌似是感应到他的心意,腕间的金纹再次亮起。二师兄看着那抹金光,突然叹了口气:“罢了,你这性子,劝也没用。记住,真要是遇上不昼国的人,别硬拼。大师姐说,她会在‘过去’等你。”
“过去?”李长久一愣,还想追问,二师兄却已化作一道灰影消失在戈壁尽头,只留下一句话在风中飘散:“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明白……”
他望着空荡荡的四周,摩挲着酒葫芦上的符文。“过去吗?”李长久低声自语,突然想起骨生那句关于赵襄儿母亲的话,“难道……”
没等他想透,西方天际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咆哮,妖气冲天而起,竟在云层中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狼虚影——那是万妖城四大天王之一的啸月天狼。
“看来是等不及了。”李长久将酒葫芦揣进怀里,身影一闪,已朝着妖气弥漫的方向掠去。三足金乌的啼鸣穿透风声,带着属于太明权柄的炽烈,仿佛在宣告:
这趟浑水,他李长久,趟定了。
万妖城的妖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城墙之上,妖王亲自坐镇,四大天王分立四方。城门前的空地上,黑压压的妖众排开阵列,最前方的,正是气息紊乱却依旧凶戾的瀚池残魂。他半边身躯已彻底蛇化,鳞片上流淌着不祥的暗紫色光泽。
“陆宗主远道而来,何不进城喝杯薄酒?”妖王的声音如同金石相击,带着五道境的威压扩散开来,“还是说,谕剑天宗想替九婴报仇?”
陆嫁嫁立于剑舟之首,白衣胜雪,身后的谕剑天宗弟子剑拔弩张。她目光落在瀚池身上,声音清冷如剑:“瀚池叛宗叛国,勾结妖族,此乃不赦之罪。交出他,谕剑天宗可不为难万妖城。”
“哈哈哈!”瀚池突然狂笑起来,蛇信子在唇间吞吐,“陆嫁嫁,你以为凭你能奈何我?待我与妖王大人达成交易,别说谕剑天宗,就算是十二神国,也得给我三分薄面!”
话音刚落,一道金红交织的身影如同流星般坠落在两军之间,激起的气浪掀得妖众连连后退。李长久拍了拍衣上的尘土,笑眯眯地看向瀚池:“哟,这不是天窟峰前峰主吗?怎么跟条长虫似的,连人样都快保不住了?”
瀚池见到他,蛇瞳骤然收缩:“李长久!你没死在葬神窟?”
“托你的福,活得好得很。”李长久活动着手腕,金乌火焰在指尖跳跃,“倒是你,寄生在修蛇身上,滋味想必不怎么样吧?要不要我送你一程,让你彻底解脱?”
“狂妄!”瀚池怒喝一声,蛇尾横扫而来,带起腥风阵阵。
李长久却不闪不避,朱雀天火自体内喷涌而出,化作一面火墙。蛇尾撞上火焰的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瀚池痛得惨叫一声,连连后退。
“这是……朱雀神国的力量?”妖王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惊疑,“你怎么会……”
“秘密。”李长久冲他眨了眨眼,转而看向城墙上的另一个身影——万妖城四大天王之一,九头元圣。对方手里握着一把铁伞,伞面上流转着圣人的气息。
“看来宁小龄说的没错,你们果然和圣人有关。”李长久摸了摸下巴,“是想借圣人的‘齐天’权柄,打破神国牢笼?还是说,你们早就投靠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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