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石台下方传来金石交击之声。陆嫁嫁的先天剑体突然共鸣,她指向深渊处:“是剑疯子的剑意!还有……柯问舟的剑鸣!”众人探头望去,只见两道剑光在黑暗中交织,隐约能看见剑圣柯问舟的白袍和剑疯子的破衫,他们竟在联手斩击什么东西。
“是冥狰的灾难权柄!”宁小龄的雪狐灵体突然悲鸣,轮回权柄自动铺开一道光幕,映出更深处的景象——十二神国之主的残魂被锁链串在一起,正被一股黑色力量吞噬,“它们在献祭神国残魂,想补全‘恶’的星辰权柄!”
李长久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将帝俊剑插在石台上,三足金乌的虚影冲天而起,竟在断界城的上空化作一轮烈日:“原来我们争来斗去,不过是帮别人补笼子!”他转头看向司命,“时间权柄借我七成,赌一把?”
司命没说话,只是解开了腕间的时间沙流。沙粒落在帝俊剑上,瞬间化作奔腾的时光长河,李长久踩着浪花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踏碎一个过往幻象——他看见羿弯弓射日时的决绝,看见帝俊与羲和诀别时的泪光,最后停在自己被师尊斩落先天灵的那一刻。
“叶婵宫!”他突然回头,声音震得整座城嗡嗡作响,“你说太初六神是梦?那这一剑,能不能捅破梦境?”
城中心的神眼突然炸裂,叶婵宫的身影从光雨中走出,她身后跟着神御与二师兄,不可观的众人竟都来了。神御的女娲灵体轻轻抬手,那些破碎的残魂便凝聚成桥,二师兄的刀意化作长虹,将柯问舟与剑疯子从深渊里托了上来。
“不是捅破,是醒来。”叶婵宫的笑容里带着释然,她掌心浮现出第七神的生命权柄,与李长久的太明权柄、赵襄儿的纯阳权柄交相辉映,“太初六神当年封印的不是世界,是‘恶’的本体,而这座城,是最后一道封印。”
陆嫁嫁的剑突然指向天空,那里的裂缝正在扩大,露出外面更加浩瀚的星海。有艘巨大的船正从星海里驶来,船帆上写着三个古字——“齐天大圣”。
“圣人来了。”李长久握紧帝俊剑,三足金乌的火焰在他眼底跳跃,“看来这神话的终章,该我们自己写了。”
当第一缕星光落在断界城的城砖上时,所有的锁链都化作飞灰。李长久回头看了眼并肩而立的众人,突然想起自己常说的那句话,这次却换了个说法:“我就是个小道士,但要和你们一起,看看笼子外面的天。”
剑光起,星河动,神话中的城,终于迎来了破局之人。
“齐天大圣”的船帆在星海中展开时,断界城的地砖开始发烫,那些曾被视为神话的图腾——烛龙的鳞片、玄泽的画卷、岁菩提的年轮——竟顺着地砖缝隙爬向天空,在星海与城池间织成一道光网。
李长久握住赵襄儿递来的纯阳权柄,两人体内的帝俊与羲和残识在此刻彻底共鸣。他忽然明白为何十二神国之主的权柄能相互制衡,原来它们本就是太初六神拆分的封印碎片,而断界城,便是拼接碎片的枢纽。
“举父的镜子权柄在船底。”陆嫁嫁的先天剑体突然指向圣人座船,她剑锋划过的轨迹里,浮现出举父神国的虚影——那位曾为圣人神官的神主,正将自己的神核嵌在船板上,“他在用最后的力量挡住‘恶’的星辰投影。”
话音未落,星空中突然垂下无数黑色丝线,每根线都缠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那是被“恶”吞噬的神国残魂。宁小龄的雪狐灵体瞬间融入轮回权柄,她周身浮现出冥君的神座虚影:“这些魂魄还能救!”
李长久突然将帝俊剑抛向司命:“用时间权柄回溯它们被吞噬前的瞬间!”他转身冲向城池中心的光网,三足金乌的火焰在他掌心凝成箭矢——那是羿射九日时的本命神通,“嫁嫁,帮我稳住光网!”
陆嫁嫁的剑光如蛛网般罩住光网裂痕,她看着李长久的背影突然笑了。当年在天窟峰教他握剑时,谁能想到这个总说“我就是个小道士”的少年,会有一天站在神话与现实的夹缝里,以凡人之躯撬动神国命运。
“叶婵宫!”李长久的箭矢即将离弦时,突然喊住那位曾斩落他先天灵的师尊,“你说过我们是太初六神的梦?那做梦的人,是不是也在害怕醒来?”
叶婵宫的梦境权柄突然暴涨,她身后浮现出常曦与姮娥的双重虚影:“所以才要有人敢醒啊。”她指尖的生命权柄化作藤蔓,缠住那些黑色丝线,“比如当年敢对师尊挥剑的你。”
箭矢离弦的刹那,整座断界城突然失重。李长久看见光网后的真相——太初六神并非死于内斗,而是以自身神格为材料,浇筑了这座“城形封印”。烛龙的血化作地脉,天藏的骨化作城墙,玄泽的魂化作时间缝隙……
“原来他们从未离开。”赵襄儿的空间权柄突然通透,她终于明白母亲朱雀神为何执着于权柄传承,“她们一直在等能解开封印的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