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回到据点时,掌心还残留着碑文残片的凉意。
阁楼里的防风灯在穿堂风里摇晃,将三人的影子投在霉斑斑驳的墙纸上。
她把储物袋往木桌上一倒,残片"当啷"落进青瓷盘,釉面映出她眼底的血丝——为了赶在天亮前回来,她连昨夜的小憩都省了。
"先吃点东西。"顾宴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掌心托着块桂花糕,甜香混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沉水香,"寿元面板虽能撑精神力,但你这两天已经透支了三次。"
林昭捏起糕点的指尖顿了顿。
她能感觉到寿元面板上那道淡红的进度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每次强行延长精神力,都像拿小刀割自己的命数。
可当她的目光扫过青瓷盘里的残片,喉间的那股灼烧感又涌了上来:"我得先解析这个。"
顾宴的影子在地面漫开,轻轻裹住她的脚踝。
这是他最近才有的习惯,像只无声的守护兽。
林昭闭眼前最后看到的,是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精神力沉入残片的瞬间,林昭倒抽一口冷气。
那些模糊的刻痕突然活了过来,在识海里交织成金纹咒文,每一笔都像烧红的铁签子扎进脑仁。
她咬着舌尖硬撑,直到咒文里浮起一缕熟悉的灵压——清冽中带着点冷梅香,和顾宴施展影术时溢出的气息分毫不差。
"咳......"林昭猛地睁眼,鼻血顺着下巴滴在残片上。
顾宴已经半跪在她身侧,影子化作薄纱覆在她额间,替她吸走冷汗:"我说了先休息。"他的声音发颤,尾音却故意放软,像在哄受了惊的小猫。
林昭抓住他手腕,灵力顺着皮肤钻进去——他体内果然有团暗涌的气,每当她的精神力靠近命轮相关的咒文,那团气就会翻涌着撞向灵脉。"这是......"
"契约印记。"顾宴突然抽回手,转身走向窗台。
月光透过脏玻璃落在他背上,将影子拉得老长,"我十岁那年,有个穿墨绿裙的女人把我带进冥司旧址。
她说是母族远亲,可我后来才知道,冥司的命术师早在上古就断了传承。"他的手指抠着窗沿,木渣簌簌落在地上,"她在我心口烙了这个印,说'影命双生,一命锁轮'。
从那以后,每次命轮之力波动,这里就像被火烤着。"
林昭的呼吸顿住。
她想起三天前在命核残片里闻到的冷梅香,想起顾宴总在月圆夜独自看月亮的背影——原来那些沉默的夜晚,他都在和体内的灼痛较劲。
"等等。"一直沉默的林悦突然站起,布包里的罗盘"哐当"掉在地上。
她指尖掐出滴血,凌空画了道金色符纹,"我用新学的命运逆转术式试试。"血珠在符纹里旋转,折射出顾宴体内的灵脉——像根暗红的丝线,从他心脏延伸向虚无,"影命之链!"林悦的声音拔高,"上古禁术,两人共享命运轨迹。
一方死,另一方......"她喉结滚动,"跟着消亡。"
阁楼里的温度骤降。
顾宴的影子突然缩成一团,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林昭感觉有块冰堵在喉咙里,她抓起桌上的典籍砸向陆云川:"查!
这东西怎么来的!"
陆云川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
他翻书的动作极快,纸页发出脆响:"血誓仪式。"他突然停住,指腹压在某行小字上,"只有命术师直系血脉能主持。
需要双方的血、命轮的碎片,还有......"他抬头看向林昭,"一枚刻着命术师族徽的信物。"
林昭的手突然抖了。
她想起母亲失踪前那个雨夜,女人浑身是血地塞给她一个檀木盒,里面躺着枚玉牌——雕着顾家的云纹,背面刻着"命枢"二字。
当时她以为是普通遗物,此刻却觉得那玉牌的纹路,和遗迹石门上的刻痕如出一辙。
"昭昭。"顾宴的影子重新缠上她手腕,这次带着滚烫的温度,"我早就做好准备了。"他低头吻她指尖,"如果命轮复苏需要我这条命......"
"不行。"林昭打断他,声音里带着狠劲。
她抓起天机盘,银色指针疯狂旋转,镜面上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强行切断会灵脉崩裂,不切断你就是活祭品。"她盯着镜中晃动的倒影,突然笑了,"但还有第三条路——找到真正的源头。"
"源头?"陆云川翻到典籍最后一页,指着泛黄的插画,"冥司祭坛的核心,据说藏在......"
"吱呀——"
阁楼外突然传来老木门的响声。
林昭猛地抬头,透过满是雨痕的窗户,看见山脚下有座废弃的小庙,青瓦上的苔藓在月光下泛着幽绿。
庙门半开着,门楣上的红漆剥落,隐约能认出"慈云"二字。
顾宴的影子瞬间裹住她全身。
林悦握紧了腰间的匕首,陆云川将典籍塞进怀里。
但那声响再没传来,只有山风卷着几片枯叶,"唰"地掠过窗棂。
"明天去慈云庙。"林昭放下天机盘,镜面上的倒影里,两人的影子正慢慢融合成一个轮廓,"我总觉得......那里藏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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