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开符纸，上面的字迹还带着灵力的震颤：
“禁书《命术真解》载：双生命术现世，命眼将启，旧神归来。林悦留。”
林昭凑过去看，只觉后颈的寒毛全竖起来了。
双生命术……她有寿元面板和熟练度面板，顾宴呢？
他的影缚术从来不是普通仙门秘术，难道也是命术的一种？
“顾宏说过，我娘是清欢。”她低声道，“清欢的命术是什么？”
顾宴的手突然收紧，符纸在他掌心碎成齑粉。
他望着洞顶越来越大的裂缝，那裂缝已经从细缝变成巴掌宽，能看见云层后翻涌的紫黑色雾气，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玉牌——这是隐世仙门家主的信物，此刻正发烫，“昭昭，我需要去启动护山大阵，你和陆云川在密室调息。”
“不行。”林昭拽住他衣袖，“你的灵力还没恢复，护山大阵需要元婴期修士主持，你才金丹后期——”
“但我是家主。”顾宴打断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眉心，“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他转身走向洞外，又突然停住，回头冲她笑，“等我回来，我们去喝你常去的那家咖啡店的桂花拿铁，好不好？”
林昭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灵压里，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也是这样笑着，蹲在她兼职的咖啡店门口，帮她捡洒了一地的咖啡杯。
那时他的手白白嫩嫩，哪像现在，掌心全是灵力灼烧的薄茧。
洞窟外的喧哗声突然小了。
林昭扶着洞壁站起来，发现顾宏不知何时醒了，正靠着石壁看她。
他的眼神不再癫狂，倒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清欢的命术是引命。”他说，“她能引别人的命术为己用，所以……”他咳嗽起来，血沫溅在石地上，“所以你体内的，不只是你的契约。”
林昭的太阳穴又开始跳。
她刚要追问，洞外传来陆云川的声音：“林姑娘，顾小友让我带您去密室。”
她转头，看见陆云川站在洞口，身后跟着几个旧部，全都绷着脸，腰间的佩剑出鞘三寸。
他的法袍被灵压割得破破烂烂，却仍挺直了背，“仙门外围我已封锁，弟子们虽慌，但没人敢逃。”他顿了顿，又道，“顾小友说，您需要调息。”
林昭看了眼顾宏——那老家伙已经闭上眼，气息弱得几乎要消失。
她咬了咬牙，跟着陆云川往外走。
洞外的灵压更浓了，像张无形的网罩在头顶，压得她肩膀发沉。
她抬头望那道裂缝，发现它又扩大了些，雾气里隐约能看见金色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的封印正在剥落。
密室在仙门最深处，墙壁嵌满避灵玉，连呼吸声都被吸得干干净净。
林昭脱了鞋袜盘坐在蒲团上，能感觉到体内的契约还在躁动，可顾宴留下的灵力像层保护膜，暂时压住了翻涌。
她闭了闭眼，命轮高塔的幻觉又浮现在眼前，可这次，她看清了塔底刻着的字：“命眼在此，旧神将临。”
洞外传来护山大阵启动的轰鸣。
林昭知道顾宴此刻正站在阵眼处，用家主玉牌引动灵脉。
她摸出颈间的命源晶核——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遗物，此刻正发烫，像在回应天裂里的灵压。
“昭昭。”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你准备好面对真相了吗？”
没有人回答。
只有洞外的灵压还在翻涌，裂缝还在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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